覺得自己並不適合戰場,之前的水矛槍,破馬箭,現在又來了個乾坤落,這些都是什麼和什麼啊?他就該找個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和小白兩個人種種花,養養馬。
想也知道阿牛不知道龍展沅話裏的意思,小鬼對龍展沅使了個眼色,便快速的閃出房間。阿牛還想拉住他問清楚,人就已經跑的沒個蹤影。
“唉!這孩子怎麼越來越……”
“小爹爹,你怎麼隻看著他,都不理我啊?”龍展沅的臉上已經沒有先前的慌亂,換上淡淡的微笑。拉著阿牛坐到一旁,倒了杯水為他細細的解釋什麼是乾坤落。
龍家以騎兵著稱,可謂是龍家鐵騎天下無敵。而乾坤落便是北遼人設計來對付龍家鐵騎的。將其埋在地下,鐵騎從上而過便會觸動機關。獸夾和鐵索就會勒斷馬腿,同是還會牽動羽箭,將從馬上摔下的騎兵射殺。若隻是如此還無大礙,偏偏這個東西埋入地下後讓人查不出端倪,非馬踏而不觸。
之前紫鱗淵曾試過讓人找來相同重量的其他東西從上麵跑過,可著機關就像失靈一般沒有一點動靜。可是讓他們煩惱了一陣子。
“弄兩匹馬從上麵過去不就好了?”阿牛不懂,既然一定要馬跑過才會觸動機關,那就弄兩匹馬犧牲了,總比傷了人好吧?
“等等,你剛剛說除了馬其他東西從上麵過去沒事,那就讓人上去把那些東西挖出來不就好了?”
“真有那麼簡單王爺就不苦了。”龍展沅歎了口氣,搖頭解釋道:“那機關邪門的很。馬過去隻會觸動獸夾,鐵索和羽箭。可是隻要有人靠近,那機關就會炸開。也就是說單單馬匹或者人而過隻能觸動一個機關,要完全的破了那機關必須一人一馬從上麵過去。而且那機關師鏈鎖埋在地下,觸動一個便會牽連一片,我們根本沒法子靠近,更別說挖了。”
似乎在這件事上天秦大軍吃了不少虧,龍展沅原本還掛著笑的臉已經陰沉了下來。握杯子的手越捏越緊,感覺那杯子就是北遼大軍的脖子,恨不得一手將其擰斷。
阿牛也皺起眉頭,這個機關實在是歹毒。必須是一人一馬一起過去。“如果抓一個北遼人,讓他騎著馬過去,這樣行嗎?”
“沒用,這機關不知怎麼了對北遼人就是沒用。”這個法子當初也用過了,沒有半點用處,好像那些機關會認人一樣,隻要是北遼人騎馬過去,隻會觸動獸夾和鐵索,並不會讓機關爆炸。這和讓馬過去並沒有兩樣。
“既然對北遼人沒有用,那就讓小鬼去啊!他是……”
“不行!”原本在龍展沅手中的杯子已經砸在了地上,雙眼怒瞪著阿牛,許久才緩緩說道:“我……他……他之前試過,險些……險些被亂箭射死……他不行,唯獨他不行……”
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小聲,龍展沅整個人都頹廢的坐在一旁。想到當時小鬼全身是血的樣子,龍展沅就覺得害怕,心裏說不出的痛。不願再看到那樣的情景,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小鬼受任何傷害。
看出龍展沅的異樣,阿牛便不再開口了。龍展沅和小鬼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當初見麵就爭的人怎麼會這麼在乎對方呢?
“算了別再想了,這些事就交給你爹和王爺他們去想吧!對了,我跟你說,這會我們帶回了五門玄武大炮,實在不行就用大炮轟他們。”
“小爹爹你不懂。”龍展沅收回之前失魂落魄的模樣,搖頭說道:“這次對方是由楚淩傲領兵,擋在了天險關外。唯一出關的路上全都被他們埋滿了乾坤落,而我們要通過那條路才能和水軍彙合。若是不能和水軍彙合,沒有火藥,那些炮隻是個擺設。”
傲菊?他都變成那個模樣還能領兵嗎?
“那楚淩傲根本不是人,簡直跟著了魔一樣。無論刀砍箭射都跟沒反應一樣,好像一心求死,卻死不了的人。偏偏這種人最可怕,生無可戀,勇往無敵。”
那樣的人怎麼可能還有活下去的希望?自拍楚淩傲現在還有一點直覺,都恨不得自己趕快死去。自己動不了手,那就讓別人動手,死在沙場上,還留個好名。
望著桌上的杯子,茶水還是滿滿的,一滴也沒喝。就想阿牛現在的心情,滿滿的,被各種說不清的情緒給填滿了。他就該永遠住在山上,與世隔絕,不理會這些事就好了。隻是現在想走已經來不及了,他放不下這一仗,放不下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楚淩傲,放不下對這一切的製造者拓拔野的憤怒。
所以他必須留下,留下麵對一切。
“王爺在哪?”他要去請戰,對楚淩傲這一仗必須由他親手結束。他必須親手送這個故友上路,算是成全這份兄弟情誼吧!
“若不在書房,就是在前堂。”
阿牛點了點頭,轉身就向外走去。他剛剛從前堂而來,並未看到紫鱗淵,那隻有可能在書房。用最快的速度往書房走去,卻被眼前的少年擋住了去路。
“昊元,我有話和你說。”
少年的雙眼還是那樣的炙熱,燒的阿牛頓住腳步不敢向前一步。
豔陽下,開滿花的樹下。斑駁的樹影和閃著金光的日光,像是將兩人籠罩在一個透著光的琥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