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紫鱗淵也察覺到了,回頭過來時有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模樣,“嚇到你了?快喝了藥,這三個月來你都沒好好吃東西,,我讓人溫著粥,你等等喝一些。”
阿牛想要張開說話,他有很多疑問。不是在天險關打仗嗎?怎麼跑到了寢宮,什麼地方的寢宮?還有龍戰和小白去哪了?和北遼的戰又打成什麼樣了?可所有的話都被那碗苦藥逼回肚中了。
好不容易喝完這藥,可以說話,紫鱗淵又端著一碗粥到他的麵前。沒有喂他,而是自己舀了一勺吃進嘴中,然後用口哺給他。
“王爺……嗯……”口中的粥溢出嘴,阿牛睜大雙眼瞪著近在眼前的人,退卻的手也被順勢的握住。
一口粥在終於喂完,紫鱗淵舔著嘴角衝著阿牛笑著,毫無誠意的抱歉道:“抱歉,這三個月都是這麼喂你吃東西的,一時改不了。”
“大哥呢?”
紫鱗淵的眼神微微一變,但很快又笑著說道:“你不是問這是哪嗎?這是王城,皇帝的寢宮,你睡的地方可是龍床哦。五日之後我便要舉行登基大典了。”
“啊?”阿牛這時才發現他睡得地方確實到處都是龍,隻是他到底怎麼從天險關一下跑到了王城來了。而且紫鱗淵突然從王爺變成了皇帝?“恭喜王爺,不對,以後要稱陛下了。”
“你愛叫我什麼都行。”紫鱗淵仍舊一臉的含笑,一勺一勺的喂著阿牛,完全忘記阿牛剛剛問的問題。他希望阿牛永遠不會問起……
事與願違,比起滿腦子的疑問,阿牛跟關心那兩個人,那兩個願意和他生死共赴的人。
“為何沒見到大哥?”
舀粥的手頓住,紫鱗淵帶笑的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冰渣子。但隻有撚指一瞬,很快又帶著笑,隻不過這次的笑沒有之前的溫柔,透著一股冷氣。
“你可想知道這一戰如何?北遼和我們大戰的時候,窩裏反,現在已經改朝換代了。”見阿牛被這個話題吸引住,紫鱗淵接著說道:“你可知北遼已經改國號為琅邪,而現在的王正是當初北遼的琅邪太子,現在的琅邪王了。”
“琅邪太子?他不是在八年前失蹤了嗎?”
“可他又回來了,帶著當初北遼王為他準備的大軍殺回來了。對了,那個琅邪王還是你熟悉的人呢?”適當的賣關子,讓阿牛的注意一直留在自己的身上,望著阿牛疑惑的眼,紫鱗淵多希望這雙眼以後隻看著他一個人,“那琅邪王便是小鬼——拓跋珪。還真不知道你竟然有養狼的習慣。那小子不是一般的狠,他攻下北遼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親手淩遲了他的皇叔,那個奪了他爹王位的北遼王。之後便是和天秦和談,願意俯首稱臣,但是條件隻有一個。”
“什麼條件?”有什麼條件可以讓小鬼俯首稱臣?阿牛知道,小鬼絕不是那種容易放低姿態的人,更何況是讓他給人稱臣。
“他要拓拔野的屍首。”說到這,紫鱗淵的心情突然特別好,臉上的笑也變得有些異常,伏在阿牛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他將拓拔野的屍首要的回去,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車裂五馬分屍,之後又把四分五裂的屍體上麵的骨頭一塊塊敲碎,切成一千多塊肉,分別用蠱封在七百七十七個壇子中,埋在北遼最凶的地方。還讓人詛咒他萬劫不複,永不超生。這到底是有多大的恨?有事為了誰呢?”
捂著嘴不敢想象那是種什麼場景,剛剛吃的東西險些都翻了出口。阿牛顫唞的肩膀,實在不能相信那是小鬼,那個算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可他又清楚的知道,那個是小鬼,是那個總是在他麵前裝乖的孩子。
“小白在哪?大哥在哪?”
下巴被捏起,紫鱗淵冷冷的看著阿牛,緩緩的說道:“朕馬上就要登基了,這些日子沒空來看你,你好好在寢宮帶著。實話跟你說了,這三個月與你同床共枕的是朕,你已經是朕的,就別再想其他人了。你的餘生隻需待在朕的寢宮中便好了。”
鬆開阿牛的下巴,紫鱗淵轉身就向外走去,停在門邊回頭。背著光看不清麵上的表情,阿牛隻聽到沙啞的聲音。
“你真以為我忘了嗎?我什麼也沒忘。你也別妄想逃走,你若是逃了,我就誅了龍家九族!”
“你不敢!”
“嗬!他拓跋珪敢衝冠一怒為藍顏,連祖宗留下的國號都不要了。我為何不敢殺了他龍戰一家上下三萬餘人!你敢試,我就敢做。”一邊說著一邊逼近阿牛,紫鱗淵強壓的怒火被徹底的燃起,“為什麼他們可以?我就不行?龍戰我沒話說,那個下賤的影衛你也心甘情願!他們有什麼好?你竟然能接受他們兩人,為何不能接受我?”
仰著頭看著眼前的人,“王爺從沒問過,為何知道我不會接受?”
“那我現在問你,你可願意?”
“不願。王爺問我為何接受他們,王爺可放得下這天下同我赴死?他們會!”
“你怎知我放不下?”
“因為背著槍來的人是大哥,他其實一直不懂我要什麼。可最後他還是來了,他是不懂,可他知道怎麼做。為了這個,縱是他有多大的錯,我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