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那些蠻族趁著梁王來攻打徐州的功夫侵犯雲州吧!”薑家老三道,雲州是中原與蠻夷的分界之地,以前被蠻夷搶走了,梁起的父親梁思白將軍又將其奪回,自此梁家軍一直駐守雲州抵禦蠻夷,雲州是各地客商來往休憩的最後一地,雖說是邊城,但是因為客商雲集所以還算是富庶,若是雲州軍情緊急,隻怕梁王真的要回去了。
“那,梁王豈不是要回去了?”薑母的眼淚又掉下來了,她不懂那些行兵打仗之事,她隻知道梁起是主將,若是雲州告急,主將焉有不去之理?她的姝兒如今已經嫁予他作婦,他這一走豈不是要帶上姝兒一起走?!
“母親莫哭,現在還未可知,待我回去問問。”薑姝安慰著自己母親,攙扶著她往裏走,薑家的男人們也不說話了,一時間氣氛有些慘淡。薑姝也急的不行,她心中隱約覺得,隻怕是真的要離開了。
等到再見到梁起的時候,薑姝不禁有些焦急,可是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二人並未在薑府用晚膳,薑母拉著女兒的手眼淚汪汪的將她送出了門,薑父叮囑了她幾句,他們便上了馬車離開了,薑姝看著梁起,猶豫著該如何開口問。
“方才我已經與嶽父談過了。”梁起道:“我明日便走,你與母親後日出發。”
“後日……”薑姝攥著帕子不知該說些什麼。
梁起又道:“嶽父已經答應就任徐州城主,還有你三哥薑思翰,他以後就跟著我了。”
“三哥要從軍?”薑姝驚訝:“還有父親?”父兄明明是說過不願意出仕從戎的,怎麼如今卻……
梁起將她拉進懷裏抱住,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後背,他低下頭輕輕的吻了吻她泛著香氣的發鬢道:“徐州諸事都已經差不多了,我的駐軍會保證徐州平安,你的父兄都是有大智慧之人,把徐州交給他們,我才能放心,再說了……”
什麼?
薑姝紅著臉抬起頭看向他,昏暗的馬車中,他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我說過,這徐州就是我給你的聘禮。”
“阿起……”薑姝羞紅了臉,那一日夕陽下他的模樣再一次躍入腦海,她低下頭嬌美的臉蛋緊貼著他的胸膛,他的心跳是如此的強勁有力,她不由得抬起手回抱住他輕聲問:“刀劍無眼,你要小心。”
“我知道。”梁起道:“你在燕州和祖母、母親一道,等我回來。”
薑姝乖乖點頭,又聽見梁起說:“母親你已經見過了,祖母比母親更好相處,你不用擔心,如今你就是燕雲十六州的小君,想做什麼都行,不要委屈自己。”
薑姝再次點頭,梁起撫著她的後背不再言語,兩人回到城主府的時候,梁母已經備好了飯菜等著他們,她對於兒子四處征戰早已習以為常,大略問了幾句便不再問了,隻說自己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隨時都可以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