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林雪峰的虎軀為之一震,剛剛喝到嘴裏的那口酒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一張麵孔漲得通紅,咳嗽了好一陣子,方才緩過氣來。
趕緊拿過水杯喝了一口,看到蔣夢涵唇角幸災樂禍的笑意,心中頓時明白這是故意捉弄自己。
林雪峰的心中麻酥酥的想著,真是個嫵媚的小妖精,臉上卻保持著極具君子風範的笑容,端起酒杯說道:“我敬你一杯,你如果喜歡我可以托人給你從法國帶點羅曼尼康帝,多了不敢說,百八十瓶還是沒問題的。”
“好啊,那我謝謝你了。”蔣夢涵點點頭,心裏卻在想著這家夥真能吹牛,還百八十瓶的羅曼尼康帝,你知道羅曼尼康帝一年的產量才多少嗎?
不過蔣夢涵也沒說什麼,端起酒杯跟林雪峰碰了碰,冷不防林雪峰的大腳偷襲了過來,蔣夢涵隻覺著自己的小腳被熱力和溫暖所覆蓋,想要掙脫,卻被林雪峰固執的壓住,一時無法抽離出來。
林雪峰深藏在眼中的那是欲火,蔣夢涵藏在矜持笑容下的卻是無奈,她忽然發現剛才戲弄他多少有點玩火自殘的意思,現在麵對人家的大舉反攻,海蘭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喝完了這杯酒,淺笑道:“嚐嚐我的手藝!”
林雪峰刀叉飛舞的吃著牛排,可是腳沒有放開的意思。蔣夢涵無助的看著林雪峰,這家夥的臉上帶著壞笑,肌膚相親,這感覺讓林雪峰血脈賁張。
蔣夢涵無聲掙紮了兩下,終於明白自己在力量上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放在客廳的手機忽然響了,真是及時啊!
林雪峰在和蔣夢涵眼神的交戰中終於選擇了暫時退讓,放開了蔣夢涵的美足,蔣夢涵如釋重負的站起身,來到客廳內拿起了電話,倘若是細心看她的足麵,可以看到她白嫩的足麵已經被可惡的林雪峰壓得通紅,蔣夢涵握住手機話的時候仍忍不住回過頭,狠狠瞪了林雪峰一眼。
林雪峰的眉毛一挑,還給她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
蔣夢涵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卻瞬間收斂了,春水般的眼波凝固在虛空中,接通了電話,什麼也不說就是靜靜的聽著,過了好半天她方才小聲道:“我很好!”然後又陷入長久的沉默中。
林雪峰遠處觀察著蔣夢涵失常的舉動,心中敏銳的覺察到這個電話對她內心的影響極大。
“我想靜一靜……”蔣夢涵說完這句話就放下了手機,返回餐桌時,俏臉上的紅暈已經完全褪去,俏臉之上籠上了一層淡淡的憂鬱。她沒有說話,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林雪峰敏銳的感到了發生在蔣夢涵身上的變化,但是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安靜的揮動刀叉,解決掉麵前的那塊牛排。
說實話,牛排是最上等的澳洲雪花牛排,不過蔣夢涵的手藝隻能說是一般話,不過林雪峰仍舊是吃的很爽。
“味道很好,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牛排。”林雪峰放下刀叉說道。
蔣夢涵這才宛如從夢中清醒過來,她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輕聲道:“瞎說。嘴巴怎麼那麼甜了。”
“真的,我意猶未盡。”林雪峰說道。
蔣夢涵的臉色有點蒼白,朝著樓上指了指說道:“陪我到樓上的天台喝酒。”
林雪峰看著她孤單無助的表情,心中不由得生出愛憐之情,緩緩點了點頭。
蔣夢涵一手拎著那一大瓶紅酒,另外一隻手夾著兩個高腳酒杯,從螺旋樓梯走了上去。
林雪峰猜想到她此刻的內心一定是孤獨並彷徨的,他感覺到自己有必要在她孤單的時候幫她分擔一下,於是跟了上去,一直來到了三樓,樓上的空空蕩蕩,雖然打掃的很幹淨。
蔣夢涵已經站在天台上,向他招了招手,雨已經聽了,夜空已經放晴,一輪明月靜靜掛在空中,靜謐的光芒無聲灑落在整個臨湖墅區。
蔣夢涵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媽媽曾經告訴我,女人來到這世上本來就是受罪的!”
林雪峰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隻要能活著就是一種幸福,就算是受罪也值得!”對於他這種經曆過無數的生死的人來說,能夠真真切切的活著,本身就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他不會對生活發出任何的怨言。
蔣夢涵顯然無法理解林雪峰的觀點,小聲道:“有時候我甚至想,也許隻有人死後才能享受到永遠的寧靜,不必考慮人世間的紛紛爭爭,不必考慮人和人之間的爾虞我詐。”
林雪峰喝了一大口酒士,沒有說話。
蔣夢涵忽然產生了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自己心中的苦悶恐怕這家夥不會明白,就算他會明白,自己也未必會說給他聽,畢竟她和林雪峰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蔣夢涵馬上又想到,自己現在所需要的並非是一個知己,她需要的隻是一個傾聽者,一個酒友,至於這個人是男是女,是熟悉還是陌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此刻正真實的站著,陪著自己欣賞清冷的月光就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