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在那個時間點醒來,洗漱,出門。
穿上“巴掌印”撇了撇頭往肩膀處看去,咦?巴掌印呢?我在心裏納悶了。後知後覺的我才感覺到屋子裏的情況不對啊,沒有小北,沒有黑爸,隻有我一個人。
我試著叫了叫:“爸爸,小北,你們在嗎?”
沒人回答我,我也沒繼續糾結,反正這兩天的事,讓我的三觀都麻木了。
來到公交站等著,沒多會,那4路車停在了站前,我順著人群擠了進去,找了個靠窗的地方站著。一直看著窗外,公交路過高樓,路過廣場……
就在轉彎的一瞬間,我的意識變得模糊了,我低下頭閉上眼睛,用力的甩了甩。抬起頭又睜開眼睛看向窗外……
進入眼簾的居然是那一條:黃泥路。
我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眼前的一切,也就在這時,車子開始顛簸了起來。又是昨天的那種感覺。與之不同的是車內一片寂靜。
此時的我,脊背發涼,頭皮發麻,我緩緩轉過頭,看著周圍的乘客。
大家都仿佛睡著了一樣,低著頭,閉著眼,卻任然保持著或坐,或站的姿勢,那拉著扶手的,扶著椅背的手居然沒什麼變化,隨著車身的顛簸搖搖晃晃。
我的雙腳開始顫抖,冷汗從腦門上一股股的往往下流。我死死的捏著拳頭,咬著嘴唇,拚命讓自己保持正定,可是徒勞無功,我恐懼的內心無法平靜,胸口心跳的動靜越來越大了,有種窒息感覺把我包圍。我的腳下冒起了灰白的煙霧,先是小腿被煙霧遮擋了,然後是大腿,胸口,眼睛。我發現我什麼也看不清了,除了灰白,還是灰白。那種窒息的感覺越來越重,擠壓著我的胸口,讓我不自覺放開緊咬著的嘴唇,張開了嘴巴,大口大口的拚命呼吸。
還能感受到公交車在繼續顛簸前行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令人窒息的感覺慢慢的逐漸減弱,我鬆開緊捏的拳頭,順著我扶著的扶杆蹲了下來,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那些灰白霧氣淡了,又淡了,模糊間能看清周圍了。隻是:車上的人呢?
我刺溜的站了起來,可能是動作太大,加上全是麻木,差點一頭栽倒下去,我急忙抓緊扶杆,支撐著整個身體,勉強站直了身子。
我在心裏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必須弄清楚現在這到底是個什麼名堂。
一車的乘客怎麼不見了,這灰白霧氣又怎麼來的,爸爸和小北去哪了,我為什麼還在車上……這一個個的疑問困擾著我的思緒。突然我猛的想起一個最關鍵的人來——“司機”。於是我順著駕駛的位置看了過去,還好司機還在。
我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感覺到車停了。隻聽得呼啦一聲,前門開了,緊接著,一個佝僂著後背,杵著拐杖的老人慢慢的上了車。
她滿頭的白發整齊的盤成球狀在後腦上突兀的拱起,額上一塊黑色的抹額隨著那白色的發際線繞了一圈,一件黑袍遮蓋了他的全身一直拖到地上。
她就這麼低著頭,杵著拐杖緩緩的向我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