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會死的”
——2012年6月18日
(第一節)
見到眼前這個女人,李警官滿臉淚水,“媽!你不應該在這裏的!你不會在這裏的!告訴我我在做夢!告訴我!”
李媽媽:“對不起!結果還是躲不了,我以為能帶你永遠的離開這裏。沒想到我們還是回來了!”李媽媽眼睛紅腫、皺紋和淚水交疊在一起,蒼涼感不言而喻。
我能體會她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但真正痛苦的原因隻有這對母女才知道。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很孤獨,被置身事外的感覺,或許出於某種原因,但就在此時我隻能安靜的坐在石頭上看著這兩母女在抱頭痛哭。
我們三人暫時離開了青岡鎮,這一段路對我來說是漫長的,閉上眼睛就是她們母女不安和焦躁的心跳聲。說實話,我希望自己能幫上點什麼,但卻被拒之門外。我反複的問自己,親愛的!真相有那麼重要嗎?或許它能挽救生命,但它能挽救人心的險惡和脆弱嗎?
我變得猶豫,時刻追問自己,就這樣嗎?去接受這種平凡的恩賜,而看著身邊的人無助的離我而去。
回到了熟悉的26樓,翻開手機裏那首《thegloriousdeath》,我站在陽台上依然默默的注視著這個城市,旋律如一道無形的力,在耳邊纏繞著空氣,不斷的撼動著我的神經。從初識thegloriousdeath開始,就從來沒有停止對這首音樂的依賴,仿佛冥冥之中它僅僅隻屬於自己。那似傷非傷的音律由始至終在敲打著每一個畫麵,我嗅到海的味道,風撫麵而歌,最後長長的睡去……那是光榮的死去。
終於能在窗外流光的陪伴下睡上一覺,卻不知道這是又一個噩夢的開始。夢裏有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腦袋,但是又昏迷無力,就這樣一直睡著。
我看到一隻被囚困在類似地球儀網狀囚籠裏的老鼠,瘋狂的尋找自己的出口,但是它無論怎麼爬都在原地,接著是一支透明的針筒慢慢的向它伸去。我感覺全身的劇痛,到底是什麼夢?發生了什麼事?
迷糊,全身上下處於一種空白的狀態,感覺不到任何的事物。我感到寒冷,像被冷水從頭到腳潑灑,然後撐開雙眼。這是什麼地方?我被捆綁在椅子上,旁邊有一個穿著警服的陌生人,感覺並不那麼友善,不過還好是穿著警服,至少不是來取我性命的。
“說!給我老實說!到底她和你有什麼仇恨?”陌生人大聲呼喝,一般音量大確實可以達到震懾人的效果。
先別管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腦袋好像被敲了一棒子,好痛!眼前這個陌生人恨不得想殺了我,難道被人綁架了?不對啊,穿著警服綁架,沒必要那麼大費周章,可眼前這家夥又好像不太友善啊,先試探一下再說:“我很老實,我沒和別人結過仇,倒是你好像和我有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