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逃亡的感覺,就是在懸崖上拽著一顆樹枝,樹枝斷了會死,沒有力氣了會死,失去平衡了會死!
——2010年6月21日
(第一節)
離開了醫院,我到了一個適合躲避警察追捕的偏僻地方。在某個角落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戴著一頂帽子在小攤上買了份報紙。然後繼續遠離人煙,躲在一個小工業區內幹啃著昨天就已準備好的幹糧。
其實我很懷疑這份報紙的記者的判斷能力,報紙裏居然說我意圖*李警官,並被當場闖進家門的李媽媽阻攔,用隨身攜帶的匕首連捅李媽媽二十一刀,後棄凶器倉皇而逃。聽晨雨說過李媽媽身上的有一處致命傷,僅僅一刀就可以斃命,為什麼還要加上二十刀呢?並且還是後來加上去的,那麼明顯的嫁禍還能給我套上“變態殺人魔”的外號。這報紙上居然有凶器的照片,上麵不用說殘留我的指紋。接下來更離譜:林峰蠱惑G城百姓,策劃跳樓事件後謊稱為目擊證人,潛入警局誤導警務人員辦案。據筆者猜測,這個變態殺人魔是采用了催眠手段令這些跳樓者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跳樓。整個案件看上去像是教義式的謀殺,十一個死者皆沾染不同惡行……
可悲,連2000年發生的那件事他也挖了出來。這是一直都困擾著我的心事,看著這份報紙,更多的是對往事回味的辛酸。2000年,聽朋友說在香港賺錢比較容易,雖然有所懷疑,但為了生活也別無他法,跟著上了一條黑船偷渡到香港。
記得當時並沒有一天能過上好日子,沒有香港當地身份證的我,被查出來是很麻煩的,打黑工維持生計的日子裏,晚上不能去街上逛,因為會隨時遇上巡邏的警察檢察你的身份證。半年後的某天晚上,我在去打工的路上突然遭遇大雨,便來到小巷的一座住宅區下避雨。突然心中的第六感開始強烈起來,當時還年輕,無法控製對好奇事物的窺探欲,便隨著感覺走去。
眼前一座小樓房下停著一部奔馳,樓頂上傳來了零碎的對話聲。我如小偷般躡手躡腳的走上樓頂。借著掩體向外望去。一個40來歲的中年人和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在爭論一些事情,看上去是對父女。
中年人一臉痛苦的表情:“你不理解我!爸爸說過了,這是唯一的出路,你要相信我!”
“但是爸爸你一定有其他辦法的!是不是?你一定有的!”
中年人淚眼朦朧:“你不會懂的!我們隻有一起跳下去才能得到解脫。”說著就要把親生女兒往下推。
“住手!”年少氣盛的我大喝一聲,心裏的怒火難以平息:“哪有人會這樣對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