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看,瞧一瞧哦。”一個聲音吆喝著:“用火係幻術加持的法袍啊,保暖防寒啊……”
明楓等人循聲望去,隻見那是一個留著山羊胡須的中年人,坐在商鋪前,攤著十幾件所謂的“火係幻術”加持的法袍,不時地引著其他幻術師圍觀。
明楓竟然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將馬的韁繩交給身邊的翼朔雪,俯下身正要用手摸法袍的麵料,卻冷不防那山羊胡子一掌將他的手打開了。“我隻是想看一下是什麼麵料而已……”
“被你一摸我還怎麼賣給別人啊?”山羊胡子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
明楓有些無奈地看著麵前的人,終於問道:“多少錢一件?”
那山羊胡子盯著明楓的佩劍看了好久,皺起眉說道:“你好像不是幻術師吧,要法袍做什麼啊?”
“我隻問你多少錢?我做什麼用跟你可沒有關係。”明楓冷冷地回答。
山羊胡子一咬嘴唇說道:“好,三十個金幣,我就賣給你一件……”
明楓身後的翼朔雪已經怒了,一件上好的蠶絲法袍不過才是二十個金幣嗎,這些平淡無奇的法袍竟然要價三十金幣,這不是擺明了敲詐嗎?
誰知道明楓伸手放進劍裝的衣袋裏,順手摸出三十個金幣扔了過去。“給我拿一件。”
那山羊胡子也不囉嗦,拾起金幣,挨個摸出放大鏡自習看完後,用一隻精巧的絨線口袋將這件法袍折疊好,裝了起來遞給明楓。
明楓拿起那隻袋子,也不多說什麼,跨上馬離開了。
翼朔雪策馬跟上問道:“明楓,那個家夥分明是個騙子,這麼一件普通的法袍怎麼可能值三十金幣?”
明楓用右手纏住韁繩,左手托起法袍,慢慢地摩擦著說道:“朔雪,這是我買給母親的禮物,她的腰椎一直不好,受不得寒風,如果有這件加持了火係幻術的法袍禦寒,應該要好許多。”突然,明楓邪笑了起來:“還有啊,朔雪,你想過沒有?”
“嗯?”
“既然火係幻術可以加持在法袍上,能不能加持在鎧甲上呢?”明楓分析道:“如果我們的士兵在北方作戰,那最大的敵人可能不是衛沃軍,而是寒冷的天氣,除了他們本地的人,我們的士兵肯定無法忍受。隻要對方堅壁清野,不出一個月我們就要退兵了,可如果我們的士兵有了這些保暖的鎧甲呢?”
翼朔雪的臉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和“你不早說”這般的遺憾。
“不要緊,我記住了他的山羊胡子,也記住了他的店鋪在街上的倒數第三家。”明楓平靜地說道:“如果我們需要正式發兵對衛沃作戰,我還會再來找他的。”
明楓和翼朔雪就這樣彼此聊著軍事話題,莉莉也不時地來插上幾句話,三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曠野裏的那一間青石別墅了。
整間別墅都是用青石磚砌成的,顯得高貴典雅,外圍是木質籬笆,內圈布置了許多花花草草。明楓順勢滾鞍下馬,對著身後的翼朔雪和莉莉介紹道:“這裏就是我母親住的地方了,簡陋了些,請大家見諒吧。”
就在這裏,門裏傳來了明楓生母……塞納,那充滿中部口音的腔調,
“理查德,你這淘氣的家夥,我好像感覺你回來了。”
門外的明楓頓時一凜然,幾乎是半跪了下來回答道:“是的,母親,我回來了。”
身邊的翼朔雪和莉莉同時被明楓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這個擁有殿下之尊的複國軍統帥何時跪過?但此時他分明跪下了,遲疑片刻,兩人一齊跪下。
當門緩緩打開時,原本翼朔雪認為開門的會是一個儀容不凡,徐娘半老但是風韻猶存的貴婦人,畢竟她是明楓殿下的生母,但是失望卻毫不掩飾地出現在她的臉上,開門的是一名裹著圍裙的金發婦女,差不多四十歲上下,腰身像水桶一般,四肢粗大,臉上有一些雀斑,看上去和普通的勞動婦女沒有什麼本質的差別。
原本翼朔雪還期望這隻是一個別墅裏被使喚的仆人,但是明楓很快就讓她失望了。他走上前,親吻著那個婦女的右手,隨後向前一抱,原本用來握住龍息劍的手此時緊緊地箍住了麵前的女子,翼朔雪甚至看到他的眼眶中有晶瑩的液體湧了出來。“母親……我回來了!”
“好了好了,理查德。”塞納嘟噥道:“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她緩緩地推開麵前的兒子,讓了出來,將眾人引進了客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