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將黑乎乎油膩膩的毛巾往肩上一搭,笑道:“兩位,本店正在招洗碗工和洗菜阿姨,月俸一千五百塊銀幣,要不要考慮考慮?”
“洗菜阿姨?你看我們像嗎?”胡今照不爽道,“什麼眼神啊你!”
“差一點點也不妨試試嘛!”小二哥說。
“你丫莫不是在消遣老子們?!”方休一腳踩住凳子,捋起袖子,怒瞪著小二哥。
“客官莫生氣,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若生氣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
“踏馬的這家夥好聒噪啊!老子忍不住了!”方休揮拳欲打,手卻被胡今照抓住。
“方兄,冷靜,莫打,會掉等級的!”胡今照趕緊勸道,“元老會的規矩,私下鬥毆,是要受罰的。你這一拳頭下去,起碼得賠給這小子20000點,你一共也才1000點,遠不夠掉的!唉,這世界,連靈氣值十萬點以上的白銀令攝夢者都不敢隨便打架的呀!”
“哎!說到等級點數,我跟你們說,來我們店做洗菜阿姨,如果菜洗得幹淨,有機會獲得廚師和掌櫃的稱讚鼓勵哦!”小二哥還很不識趣的兀自喋喋不休,“累積得到廚師的十次鼓勵,可自動獲得靈氣值5點。累積得到掌櫃十次讚揚,可自動獲得靈氣值10點哦!”
“哎!方兄,好像可以考慮考慮誒!”胡今照眼睛發亮。
“考慮個屁!”方休一腳踹開踏著的凳子,甩手走出了酒館。
“反正咱倆現在也是閑著嘛!”胡今照正待要追,卻被小二哥拉住:“客官還沒給錢呢!酒十塊,花生米五塊,一共十五塊!”
胡今照掏出十五枚銀幣丟在地上,追出酒館。
“什麼人啊這是!”小二咕噥著,彎腰撿拾地上的銀幣。
“方兄,等等我!”
方休轉過身來,看著氣喘籲籲的胡今照,問道:“胡兄,我問你,你現在靈氣值是多少點?”
“4000點,黃銅四級,還差1000點升到青銅令一級了,怎麼了?”
“你比我早覺醒一年,才比我多3000點,你說怎麼了?”方休正色而嚴肅地道,“咱們正得抓緊時間,想想法子了!”
“我這不也是開個玩笑嘛!”胡今照笑著說,“話說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靈氣值好難提升啊!”
“宿主世界的一天,在我們這兒,可能也隻是一天,也可能是一年,甚至可能一夢十年!但你別覺得時間很充裕!明天和意外,說不定哪個先來。”方休說。
“是是,你說得很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胡今照道,“方兄,我就是開個玩笑,幹嘛這麼認真啊!我看你比那小二還聒噪。”
“開玩笑?別怪哥說得不好聽,萬一你那宿主,明天就掛了呢?那你也就完蛋了,像城郊山洞裏的那頭驢子一樣!你懂嗎?”
胡今照正低了頭洗耳恭聽,一聽方休將自己比作驢子,馬上生氣地抬起了頭:“你說誰是驢子呢?不是,你說誰明天就掛了呢?”
“我說你!你就是驢子!人家驢子都知道去做別人的坐騎,去拉磨來提升等級,你卻想著要去做什麼洗菜阿姨,你連驢子都不如了你!就你這樣不思進取,幹脆別奪舍了,就讓你那廢物宿主繼續控製你的身體!”
“我讓你說!”胡今照一拳頭揮去,“撲!”的一聲,正中方休麵門,方休的鼻子淌下鮮血!
方休抹了一把鼻子,看著手上的鮮血,也怒了:“好啊!兩年的兄弟,就為了你那廢柴宿主,你竟然出手傷你兩年的兄弟!”
他撲了上去,兩人拳打腳踢的,互毆在市前……
不知道打了多少回合,兩人都累了,鼻青臉腫地躺倒在長街上。
長街上人來人往,對兩人卻都隻是匆匆一瞥,腳步不停,都趕著去做自己的任務了。
似乎人人忙碌,就他倆是閑人。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不知為何,胡今照忽然感慨了這麼一句。
“馬德!這兄弟沒法做了!”方休一拳頭狠狠砸在地上,爬將起來,看了胡今照一眼,轉身走掉!
“不做就不做!”胡今照衝著方休的背影賭氣地喊了一嗓子。
……
戌時,晚上八點左右,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方休漫無目的地在長街上走著,頭頂不時有巡邏的攝夢者騎著元老們統一分配的夜梟坐騎呼嘯飛過,他們是高等攝夢者,靈氣值100000點以上,手持白銀令。
自己與他們,還相差著九萬九千點靈氣值,這特麼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不過話說回來,等級要升起來,說容易也挺容易,就像這些夜巡的攝夢者,做著元老們給他們安排的穩定工作,巡邏一個晚上,就能輕輕鬆鬆升個500點,還有豐厚的月俸拿!
方休低頭看一眼自己的黃銅令:
方休,黃銅一級。
靈氣值:1000點;
技能:輕功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