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

清風撫過窗簾。

一聲軟軟的貓叫,在耳邊響起,似乎有什麼舔著自己的耳朵。

“別鬧了,魔傅。”蘇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將不知道何時爬到床上的小奶貓抱起。

看起來一隻僅僅不到兩個月大的小奶貓,依賴在主人手**了拱,被蘇擇放到床頭櫃上的貓窩之中。

安置好貓仔,蘇擇走進了洗手間,倒上一盆冷水,用力的揉揉腦袋,隻感覺自己頭疼的要命,他用冷水潑了潑臉,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才拿去牙刷,擠出藥膏開始刷牙。

不經意間,蘇擇眼睛餘光掃了一樣梳妝鏡,隻見梳妝鏡中倒影著一位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頭戴道冠,身穿藍白相間的道袍,青色近乎透明眼紗遮眼,額頭烙印一枚宛如火焰般緋紅貼花,格外耀眼,居然是自己少年時候的模樣。

“又來!就不能消停一會兒?我也就是剩下這麼幾天了,難道就不能讓我安安穩穩度過這最後的歲月?”蘇擇苦惱的拍了一下額頭,道袍少年的華美閃瞎了蘇擇的眼,自從兩個月前的那一場奇異夢境,這個華麗的少年總是不經意間與自己相遇,似乎象征自己的過去,也象征著自己未來。

他用力搖了搖頭,再向鏡子望去,哪裏裏來到少年,分明是一個滿嘴牙膏的大叔。蘇擇歎口氣,刷好牙、洗過臉,走進廚房。

他先給小奶貓倒上一碗牛奶與餅幹,又給自己泡上兩包老壇酸菜方便麵,順便將煮好雞蛋端出廚房。趁著泡麵的功夫,蘇擇打開自己電腦,正準備玩一玩遊戲,電腦上彈出一個郵件的彈窗。蘇擇飛快的打開郵件,是一位網名為大白鯊的朋友發來的郵件,隻見郵件裏麵的內容並不多,隻有兩個字:“快逃!”

“快逃?什麼意思?難道是事發了?”蘇擇詫異的翻了翻文件,搖搖頭重新打開遊戲。

大白鯊是蘇擇再網上認識一名古文翻譯,自從蘇擇將兩月前夢中得到那篇名為《混元功》的古文,找到大白鯊翻譯之後,兩人便逐漸熟識。

這篇夢中得到的古文,聽起來似乎是某種武功的心法,但是真正進行翻譯,結果翻譯出來的內容卻是類似《道德經》的哲學,這種哲學蘊藏著包羅萬象的知識,繪製著神秘故事與世界觀,隱秘且奇妙絕倫,幾乎每一句、每一個文字,甚至一句話拆成不同的斷句,都蘊藏著截然不同的奧秘,讓人深深的癡迷。

但是大約兩周之前,大白鯊忽然銷聲匿跡,郵件不回,企鵝聯係不上,蘇擇又沒有他的手機號碼與聯係方式,算是徹底失聯了。蘇擇怎麼也找不到他了。萬幸,隨著蘇擇對於《混元功》基礎的深入,早已經了解《混元功》的真正秘密,對於大白鯊的翻譯幾乎失去需求,否則早氣瘋了。

不過,他發這個郵件過來,難道是……出事了?

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自古不便的定律,我已經無所畏懼。

“喵喵!”幾聲貓叫在蘇擇耳邊響起,讓沉思的蘇擇回過神。

蘇擇回過頭,卻見小貓崽用爪子推推泡麵,向蘇擇滋滋牙呼喚。

“你呀!越來越聰明了。”蘇擇無奈的搖搖頭。

蘇擇伸手端過泡麵,此刻泡麵剛剛泡好,他一邊吃著泡麵,一邊望著舔著牛奶的小奶貓哀歎道:“這都什麼知道,你吃牛奶餅幹,我喝開水泡麵,人活著還不如一隻貓的日子過的好。”

魔傅是一隻出生沒多久的小奶貓,某隻流浪貓的後代,誕生於冬季,被遺棄在小區的巷子裏。冬季的寒風與微雪折磨的它已經奄奄一息,瘦小的聲音讓蘇擇極為觸動,也就是蘇擇夢境的前一天,蘇擇將它抱回家,還為它極為健康的名字,叫做魔傅。

希望它能夠變得強壯,能夠挺過嚴冬。

兩個月過去,魔傅的確如蘇擇所期待那樣挺過嚴冬,也變得極為強壯,它可以跳上書桌,它可以搬動貓籃,它可以輕易爬上蘇擇肩頭,它也變得極為聰明,可以聽懂蘇擇的話音,可以分辨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是應該做的,什麼是不應該做到,但是它的個子依然沒有怎麼長大,依然猶如出生沒多久的小奶貓的的模樣,不過瘦小的身體倒是豐滿起來,變得極為可愛。

這已經不是一隻貓可以做到的範疇了吧?沒想到當初兒戲般的名字,居然會一語成讖。

蘇擇心中感慨,卻沒有多少驚訝。他吃完了的泡麵,又拿起貓仔專用的盆,走進廚房衝洗。一邊衝洗,蘇擇一邊心底不太平衡,他感慨道:“這都什麼世道?人活著連一隻貓都不如,起床、上班、下班、睡覺,一年工作三百六十天,掙的錢還有拿出一部分養貓,果然,還是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熱鬧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