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得知神父之死更是十分震驚。”

侯峰不緊不慢的說道:“驚怒之下,騎士帶著侍衛為神父報仇,卻發覺殺死神父的居然是忠心耿耿侍奉三代領主的老管家。原來老管家家族世代侍奉家族,更將從小看著長大的領主視為子侄,實在無法忍受神父對領主的不敬,憤怒之下指使自己的私生子殺死神父。”

老管家臉色大變,望向少年的臉上露出一絲恐懼,老神父臉色充滿怒火,他逼視著眼前領主,一時間並未了解其中深意,正要訓斥。

“領主悲痛莫名,連續失去管家與教導自己老師,心傷不能自已,已經無力管理領地。”侯峰眼中流過一絲笑意,說道:“他想起神父的諄諄教導,決定將領地與爵位捐獻教會,加入教會成為主最忠實的仆人。你說作為第一位願意獻上自己領地且投靠教會的貴族,教會為了收買其他貴族的心,也為了不受貴族們敵視,會不會繼續讓這名獻上領地的領主,繼續坐這裏的領主。”

老管家不敢繼續聽下去,拉著那名與自己眉角相似的管事轉身便要向門外跑。終於意識到侯峰在說什麼的老神父,臉色不由大變,暴怒道:“你敢……”

“本領主當然敢,不殺你,怎麼將事情鬧大?不殺你,怎麼將領地逼上絕境?不殺你,怎麼向教會證明本領主的決心?不殺你,怎麼堵住貴族聯盟的嘴?是魚死網破,還是互利互榮。我想,教會還沒有到隻手遮天的時代,它不敢冒著所以貴族共擊之的代價來攻打霍爾,那麼他們隻能接受的本領主的條件。”侯峰似乎在問威廉,又似乎在問自己,說道:“本領主自幼身子骨太弱,難以修煉。你說本領主可不可以向教會討要一些增強體質的秘藥或者討要一套培養騎士的完整秘法,用來培養本領主的後代。畢竟本領主的家族的秘法不全,根本沒有高級騎士以上的秘法……”

長劍穿透老神父的肺部,將老神父所有話語堵在喉嚨之間,老神父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顯然沒有想到居然有人真敢殺自己,難道不好偉大的主怪罪嗎?老管家已經抓住門栓,準備打開門,但是背後劍光將他腰斬。與老管家眉角相似的管事奮起抽出自己的劍,但是霎時間便被長劍梟首,失去性命。

威廉騎士故意緩緩收劍,隨之持劍回過頭,卻見兩名挾持領主的牧師捂住自己喉嚨,緩緩的倒地,他們的喉嚨之間各插著一根鵝毛筆。他不由自主順著鵝毛筆投擲方向看去,對上侯峰似笑非笑的笑容。

望著侯峰似笑非笑的笑容,宛如一盆冷水澆到威廉臉上,威廉騎士猛然清醒過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我殺了神父!

清醒過來的威廉騎士不由露出難看的神色,他臉色鐵青望向侯峰,心中殺機的淩然。

他持劍向侯峰靠近兩步,清醒過來的威廉意識到自己上了可怕的惡當,眼前這個少年根本不是平日所見的廢物,而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惡魔。老神父、老管家都是何等難纏的人物,即使身為霍爾唯一的高階騎士的自己,也都極為頭疼的人物,他們一個身後靠攏是教會的龐然大物,是一片餓狼,一個追隨三任領主的管事,真正掌握領地明暗所有的權利,是個連老神父都不敢得罪的老狐狸。

而眼前少年哪?

隻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無論老神父、老管家還有自己,甚至連仆人又有幾個人將這隻待宰的羔羊放在眼裏?

然而,就是這隻羔羊兩句微不足道的低語,便讓兩個自喻霍爾真正掌控者命喪黃泉,而動手的自己,未來一生都必將在逃亡之中度過。

至於少年領主口中的交易:殺死教會的神父,向教會討要好處!捐獻自己爵位與領地,再向教會討要回來!什麼貴族,什麼投靠,看似合理的分析全是他/媽的扯/淡,若是依靠犧牲自己人換取貴族的投靠,那麼傳承六千年教會的人心早就散了!

我到底有多蠢才會相信這種不切實際的挑撥?

騎士秘法……

當年自己便是因為騎士秘法,將自己半生耗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霍爾;現在又因為騎士秘法,失去理智,將後半生耗在逃亡之中。

威廉懊惱至極,心底殺意更加幟烈,手中長劍握的更緊,極力驅動自己的血脈之力,試圖給侯峰壓力,以試探的侯峰的深淺。

隻見侯峰輕輕打個響指,輕笑的說道:“怎麼,本領主最忠實的騎士長準備連自己效忠主君也有殺掉?你到底多蠢才能生出這個念頭,現在逃了,教會隻會找本領主麻煩。但是本領主出了事情,所有貴族與教會都不會放過你。”

聽起來十分有道理,但是真相信的人絕對是腦殘,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外人之手,多蠢的人才會幹?已經上過一次當的威廉豈會在上當,縱然眼前這個小惡魔所言是事實,但是誰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成為貴族與教會交鋒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