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陸遊的詠梅,幾乎是每個學生都學過的詩詞,池錚也能倒背如流,可是以往學習這首詩的時候,朗讀過不下百遍,卻並未有過什麼感觸,一是當時年紀太小,二是最大的原因,現代人又能有幾個能真切感受千百年前的時代變化?
所以感觸不深,活著沒什麼感觸,是理所當然的。
可此時不同,池錚讀起這首詩來,竟然腦海內情緒隨著字跡跌宕起伏,仿佛不再是簡單的一行字,而是衝擊心靈的畫麵,像跟隨著陸遊重新經曆了一趟當時寫這首詩的情感。
久久過後,池錚長歎一口氣,強行把自己的眼神從這首詩上移開。
“居然……有影響情緒的能力?”
池錚頗為驚訝,雖然無法像符籙一樣可以予以施法,但這也證明了,“符水”法術也並不隻能用以畫符,還有其它的神效存在。
他沉吟片刻,喚來尾怨。
“老爺,甚事?”
“你看看這首詩。”
“老爺,你又有詩了啊?”
尾怨嘮叨著,爬上桌子,低頭看去,這一看,直到好一會兒後,它才反應回來,撓了撓頭:“好奇怪,老爺這首詩寫的好像很好,小的似乎同步感覺到了老爺心中的惆悵。”
池錚聽得了然,看來不止是對他一個人有影響,就連尾怨這般異獸,都有影響。
“好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把尾怨這個工具獸趕開,池錚再次拿起狼毫,心中一轉,又動筆書寫了另外一首詩。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此詩書寫在陸遊的詠梅之下,一經完成,池錚方才包裹腦海的脆弱、頹廢以及無可奈何的孤傲的情感,被一幅玉骨冰心的梅花挺立在嚴寒中的,堅韌不拔迎風鬥雪的偉大形象取而代之。
那種悲觀的情緒,瞬間消失無蹤。積極樂觀,奮發有為的感動,令池錚住筆的刹那,整個院落內都好似產生了不同的氣氛。
“咦?”
池錚偏頭看去,愕然看到院落角處,那顆已經枯死了的梅樹,竟然長出了許多綠色的萼片,那是花苞的前兆。
“還能這樣?”
池錚低頭看了看白紙上的詩句,等落筆之後,點點金光已然消失,光從外表來看,已是看不出異樣來。可他很確定,這首詩結束後,枯死的梅樹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有趣,有趣。”
攝病回生咒可以把剛死之人拉回來,而他如今書寫的一首詩,竟能讓枯死的梅樹重煥生機,這兩者之間的聯係在哪兒?
難道是內中的寓意?
他沉思了半晌,一邊的白貓和白兔好像也察覺到了院子中的異常,跳到梅樹下,奇怪地看著上麵長出來的萼片,白貓甚至直接跳到了梅樹枝丫上,用爪子抓了抓萼片。
把寫了兩首詠梅的白紙放到一邊去,池錚又返回屋內,拿來幾張符紙。
他打算再做幾個實驗。
在第一張符紙上麵,池錚寫了一個“停”字,在第二張符紙上麵,則寫了個“飛”字。
至此,法術使用完畢。
把第一張符紙,池錚又喚來膳房忙活的尾怨,“老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