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 愛的極致
家裏貧窮,連爸爸的名字都不曉得,因為生他的女人是個舞女。
女人總被陌生的男人擁抱,偶爾還會被毆打。之後喝醉的女人反過來毆打他。
他隻是默默的接受,貧窮使得人疲憊麻木。女人習慣,他也習慣這種生活。冷淡,默然的看,仿佛這女人和他毫無關係,仿佛自己的人生和自己沒有關係。
他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套某次客人留下的撲克牌,那是他的玩具和生活的全部。較好的容貌使得周圍的孩子叫他婊子養的婊子。打架偷東西是家常便飯,被人抓住臭揍也是生活的調味劑。
“給你。”一天女人丟給他一塊糖,大概又是某個客人留下的。
他見過同樣的糖,同齡孩子最流行吃的一種怪糖。他沒有錢,也沒有欲望得到它。隻是想反正拿到不妨嚐嚐,隻此而已。
真美妙,神奇而美妙;這是他第一次有這種奇怪的感覺。神奇的糖伸縮帶有粘性的魔力將他俘獲,他第一次喜歡上一樣東西。
可是糖太少隻有一塊,想要第二塊也買不起——女人也不可能給他買。所以他不停咀嚼含著那塊糖,吃飯的時候吐出來,吃完後接著嚼,直到牙齒發酸腮幫疼痛,直到糖變硬,再也咬不動。
“惡心死,還不快吐掉!”女人給他一巴掌。當他不得不吐出幹硬失去彈性的糖時,終於感受到人生第一次的失落。
他默默無語的轉身離開。在外麵轉兩圈回來,發現女人不在,無聊至極於是又出去轉。
待他再回來的時候,女人還不在。但是不對勁,他發現地上有三片散落的口香糖。這東西很貴,女人怎可能給他買?就算買也不該丟在地上。他蹲下來如獲珍寶的撿起來擦去土放入口袋。他同樣看到和口香糖一起的收據,那時候的他不認字,但是他知道那紙是什麼。
女人給他買了糖,心中有種難以言語的感覺。
女人應該在,可是看不到人,看不到,隻有奇怪的味道。
他第一次越矩的拉開女人床鋪的帳簾,隨時小心著是否有個陌生男人一腳把他登飛。
彩色絢麗的床單展現眼前,豔紅和雪白交融,如同偉大畫家的作畫。
這裏隻有白和黃,還有粉色的床單。沒有紅色。雖然他喜歡紅色,但是女人說紅色和他一樣不吉利。
掀開床單,女人安靜的躺著,脖子上被利器幾乎切斷的傷口汩汩湧出紅色的水。碰一下,水還帶著餘溫的。
他再一次仔細打量,深深的看著床上的女人。原來,她這樣美。他從未見過這樣美的構圖,簡直是藝術品。
一對丹鳳眼眯成細縫,對漂亮的藝術品笑了。
他想,這一定就是愛的至高點。
NO.1 亡命徒
丟棄任何東西在這裏,都會被容許的。垃圾.武器.屍體.嬰孩...
這個世界...舍棄的...任何東西...這裏的居民...都會全部接收。
流星街的土地麵積大約與拉比共和國相等,大約有800萬人口。在1500年前,流星街已經是廢物堆積區了。在官方記錄上,這是一個無人地帶,所以,即使嬰孩被棄置在這裏,也不需要登記國民號碼和身體數據等。
在那裏的居民是如何生活、接受什麼教育、相信什麼,都沒有人知道。在這種特別的環境下生活,自然也產生了特別多的高手。人們聽說那裏的居民是靠收集廢物循環再造來維生,黑道中人借此向他們提供了重金屬和武器,拉攏人材。
流星街,很難出來,卻很好進入。
隻要你隨著垃圾排放船走,不出意外的進入流星街的廢棄區。但是,位置一般都在流星偏近中部和外部交界的地區。也就是說一旦隨著垃圾流入流星街,很難走出流星街。你要徒步越過垃圾山,越過野獸一般的原住民,越過高高架起的隔離網。沒有實力的人能夠進去,卻再也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