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2 / 3)

手指在青磚地上又抓又摳,葉善隻能以這種方法來期冀分擔禸體上的痛苦,但依然不能減輕他所受到的折磨。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達成的契約宛若無效的空文,在何玉狂性大發的時候根本派不上一丁點用場。

好想哭,好想叫,偏偏他什麼都不能做,除了啞忍何玉對他的摧殘,也隻剩下忍……

何玉想羞辱自己——再也想不到第二個理由來解釋何玉對自己做出的暴行。

為什麼要這麼羞辱我?

“為……什……麼……”唇泛靛紫色,勉力吐出瑟索,向何玉尋找解釋。

“你自己明白。”戾虐的聲音徹底摧毀葉善的纖細,猶如冥獄來的黑暗使者。

“不……明……白……”咽下眼淚,葉善沒有力氣再多追究。

身體象是被巨大的重石輾過似的,寸骨寸痛,痛不欲生。

吃力地睜開眼皮,一景一物從模糊漸漸清晰,映入眼中是那麼的熟悉親切。

身下躺著的是綿柔的細席,滑爽的感受告訴他現在已非在那間空蕩的臨水小榭,而渾身的痛在提醒他不久前發生的慘事真實的而非在做夢。

不知是怎麼回到敞雲軒的,隻記得自己在何玉的瘋狂下昏了過去,身體好像已經讓人清理幹淨,但遭受蹂躪的傷痕不是一時可以痊愈的,精神上的創傷更為嚴重。

“你醒了?”坐在床沿的男子在說話,擰幹的濕毛巾按到他額頭。

“你——魔鬼!”

眼神一下子變得明澈,射出恨的利箭,恨不得刺穿他的胸膛。

“我本來就是血魔。”

毛巾扔回架上的金盆裏,肆佞的眼角透出微妙的表情,令葉善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契約解除!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葉善霍然忘了全身的疼痛,從床上猛地彈坐起,又痛得栽倒,瞪著眼前的男人,揮舞著手臂逕自朝門口的方向連連指劃。

“不——”輕輕一字,有著不容人否定的堅持。

“去他的狗屁契約!我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瘋,跟你這種魔鬼談什麼交換條件,真是見鬼了!見鬼了……”葉善發瘋一樣的喊起來,直至聲嘶力竭仍在不停地呼叫。

“你冷靜點、冷靜點……”何玉抓住他的肩膀,企圖讓他的情緒稍微鎮定。

“你叫我怎麼冷靜?”葉善大睜的雙眼泛出紅絲,眼神一變為渙散,“我是個男人,卻一再被男人強暴,我要真是個女人,早就去尋死了。”

“可你還活著,沒有死……”

“我是生不如死!我每天都活在恐懼被男人強暴的陰影下,無論做什麼強暴我的那個男人都象鬼影子一樣纏住我不放。”葉善控製不住自己的激動,一股腦兒地把這些日子以來的擔憂衝口喊出,把滿腔的不忿統統發泄出來。

“就算你被我逼瘋了,我也不會放過你。”這話說得好殘忍。

“為什麼?為什麼?”葉善一把捉住何玉的大手,拚命搖晃著,“我有的是銀子,我給你一百萬兩、兩百萬,不,我給你五百萬兩,你有了這麼大一筆錢,世上什麼東西買不到手,何苦咬住我這個男人?”

淚,不知不覺灑滿雙頰,觸指即斷的心弦顫如深秋的朽葉,在寒冷的淒風苦雨中欲墜非墜。

他是天之驕子,是南方的主宰,一直以來,認為天下沒有什麼可以難倒他,但是現在,晝夜被魔鬼糾纏,甚至還要奉上他的身體取悅於魔鬼,這種不能告訴任何的痛楚,時時象針刺在心頭,痛襲入骨,卻始終無法拔掉這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