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就看到了荷露口中的小瀑布了。雖然略微遲疑了下,還是一縱身跳了過去。
傳過瀑布,裏麵是一處淺石灘,再裏麵則是湖心亭。果然如同荷露說的,景色極好。
無缺驚呆了,從這個角度看去,湖心亭的另一頭的瀑布聲勢浩大,極為壯麗,近處的淺石灘周圍的山石間還在石縫間長出了幾株大樹,葉綠水清,錯落著幾塊巨岩,水間白嫩的魚兒歡快的遊著。
嗯?魚兒?
花無缺眨眨眼,再看看水邊的岩石上放著的衣服,不知想到什麼,臉紅了。
荷露知道自己喜歡水,要不也不會把房間也改的那樣子。他喜歡練明玉功的感覺。渾身都會暖洋洋的,軟軟的,似乎自己就成了水,好舒服。
所以下水不久,他不自覺的就開始練起了明玉功。
他不知道的是,他沉迷於武學的時候,本來浮在水麵的他,竟然緩緩下沉了,而且還保持著打坐的姿勢。但是入了水,他的呼吸似乎都變慢了。
近日來,他的明玉功一直停滯不前,但是自從被二宮主教訓了他急功近利之後就沒有再試著突破,但在水下,竟然莫名有種強大的氣流隨著身體經脈不斷湧動著,本來停滯不前的第三層竟然意外突破到了第四層!
荷露狂喜,猛地睜眼,周圍的水讓他大吃一驚。嗆了口水,他開始上浮。
“咳咳!……”荷露伏在岸邊淺石灘上用力咳著,該死,得意忘形了,怎麼會突然嗆水呢。少年半長的頭發遮住他的細頸,半低著頭顱,投出一塊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樣子。
“荷露,你還好吧。”擔心的話從前方傳來。
雖然吃了一驚,但是這聲音莫名的熟悉,到沒有讓他以為是外敵來犯。
荷露抬起頭來,看見了他的公子,花無缺。
無缺,無缺,完美無缺的人兒呢。公子也當得起這個名。雖然花無缺平日裏隻穿著白麻布這種簡陋的衣服(--荷露就是因為花無缺穿衣服質量太差所以不願意穿男服……),但是自有一種貴氣,那種華貴的氣質,已非世上任何錦衣玉帶的公子所能及。
他麵上的笑容雖是那麼平和而親切,此時還帶著濃濃的關切,但依然讓人覺得他高高在上,他的驕傲深深印在了他的骨血裏,沒有大宮主二宮主的傲世氣度,但是他的謙恭親切,卻更像是個天生謙和的主人向奴仆客氣——雖然也的確是對著奴仆說話。主人雖是出自本意,奴仆受了卻甚是不安——有種人天生出來就仿佛是應當驕傲的,他縱然將傲氣藏在心裏,他縱覺驕傲不對,但別人卻覺得他驕傲乃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之事。
看見荷露恍惚的模樣,花無缺更擔憂了,荷露不會是溺水受驚了吧?正待再問,卻看見了荷露赤著的身子。那白玉無瑕的身子,微涼的池水讓他的身子白的泛青,精致的小臉上還有著一絲恐懼錯愕,讓人見了心裏一軟。他突然想起了宮女姐姐們常說的,荷露就像尊玉娃娃。如此看來,還真的是一尊美麗、潔白的玉娃娃。
又想起不知道是多久前,一天?兩天?半個月?他現在腦子都成了漿糊,要是平時他一定會記得的!不知誰說的,十二歲的男子該懂人事了,但是他不能放縱了自己,一定要克製才好。
花無缺越想越遠,越想越無措,到真的不知自己怎麼會突然胡思亂想起來。或者跟那句“懂人事”有關也說不定。
荷露恢複過來,看花無缺正在神遊——別懷疑,他倆本就熟悉,有些小習慣是很清楚的。他家公子如今怔怔的看著他,雖然是看著他,但是魂兒早不知飛哪裏去了。
荷露微偏頭,不解的看他:“公子?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