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1 / 3)

還很適應。

荷露輕快地給花無缺扣上四大字,“一丘之貉。”

花無缺也不動怒,淡淡問:“哦?就因為我不小心阻了你殺他,就認定我和他是一夥兒的?”他搖搖頭,目中似有失望,“荷露,你就這麼看我?……即使是你走火入魔,也不該如此看我。”說罷,他露出冷峻目光冷冷掃了荷露一眼,但也隻一眼,轉眼又化作了三月間的春水,春光明媚,溫柔如水,自在從容。

荷露不是沒看見那冰冷的目光,但他不在意,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不在意。他仍舊不在意瞥他一眼,也仍舊不在意地說著他的分析,“第一,公子你從未對我露出狠戾的目光,這次是第一次。第二,你也從未對我下過重手,這次是第一次。第三,我被欺負的時候,你不在也就罷了,我殺個把人,你卻要阻我,這也是第一次,難道是報複我當初放鐵姑娘攪了你的戰局故意而為?第四,”他頓了頓,緩緩閉眼,輕聲道,“公子這回,是想要我內力呢?還是要我這個人呢?看在我侍奉公子多年的份上,能否給我留下些內力呢?”

這麼說的荷露,其實已認定了花無缺是要吸他內力了。之前聽幾個老人說了一陣,不就是衝他內力而來的麼?……反正,自己的一切也是移花宮的,內力,公子想要便拿去就是……

“要你內力?”花無缺緩緩冷了臉,那麵無表情的冷峭,麵如冠玉的俊逸,竟逼出一種不似凡人的氣息。

荷露也不睜眼,淡淡道:“宮主對公子不利,公子想要些籌碼,荷露也明白的。”

你明白個鬼!

花無缺眼眸一沉,麵上雖然依舊淡漠,但寒意愈盛,“如此說來,我還要多謝你的慷慨了,是嗎?”

荷露仍舊閉眼,木著臉懶懶道:“我是移花宮的人,公子是移花宮的主子,當然有權處置我,對下屬,哪裏用得上謝字?”

當下屬的如此機警明白,當情人的如此體貼懂事,花無缺可不該安慰之極,大笑三聲?

不,一點都不。非但不,而且幾乎氣地升起掐死荷露的欲/望。

花無缺把玩荷露手指的右手搓緊,緊到荷露不得不睜開眼。

他淡淡一笑,卻也不說話,那笑不達眼底的笑,森冷極了。

“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人?又把你置於何地?”花無缺終於開口,卻說不出的低沉。

這話說得荷露心中一動,而他也隻是閃了閃眼眸,抿唇不語。

花無缺靜靜看他一會兒,又道,那語調中莫名有種寂寥,“十幾年走來,你還不知我?”

“若是我不是喜歡你,為何要暗自照顧你,不讓宮人欺了你去?”

“若不是我喜歡你,為何要放任你威脅我的地位?”

“若不是我在意你,我為何要一直跟你在一起練功,一起讀書,我身為少宮主,難道還缺了玩伴?”

“若不是我在意你,我又為何要幫你在大宮主師父麵前說謊,又為何要任你親昵?”

“若不是我心裏有你,為何要忍你越來越放肆的對我?”

“若不是心裏有你,我又為何要日日纏你,讓你習慣了我,身邊少了我都會不自在?”

“若是我心裏沒你,我又何苦要喜歡一個跟我一樣的男子?”

“十四歲初經人事一次,十七歲出穀後峨眉山上一次,江別鶴家那夜一次,如今是你第四次拒絕我了……荷露,是不是我太過寵你了?”

他眼眸幽幽,那兩點黑墨般的眸子中浸潤出寵溺,溫柔的神情好似春江水,仿佛下一秒就會將人溺斃。又好似江河結冰乍破的突兀倉惶,黑玉的玻璃眼珠黝黑深邃,讓人看不真切,又覺得裏麵正醞釀著滔滔大潮,或是一股強勁的漩渦風暴,莫名地讓人心慌無措,仿佛做了極大的錯事。

那是訴說衷情,更是不滿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