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就該死?”
蘇櫻暗忖,把可能的人可能說的話想過一遍,麵對著花無缺呐呐道:“這……這恐怕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小魚兒絕對殺不死你!”
花無缺是世家子弟,又是移花宮的高徒,小魚兒不過是十大惡人教導出來的,怎麼打得過?——這是大多數人認為的。
但是,這是生死之戰,不是小魚兒死,就是花無缺死。那麼不殺小魚兒,就是要花無缺死了?眼前,又是一個要花無缺死的人。
花無缺在心裏衡量利弊,若是真的殺了江小魚,隻怕他之後執掌移花宮也會被這些武林同道不冷不熱對待。這一年多,他在江湖上走動,雖說目的很多,卻也意外得知了很多,像是,江小魚這樣的人,大多數人都會心生好感不忍傷害,而和他作對的自己,顯然在他們眼中就是會被舍棄的那一個。
莫說花無缺根本沒打算殺江小魚,就算是想殺,在想到這些之後也不能動他。但這顯然不能給眼前的人說,或者說,就算要告訴,也不是蘇櫻。
花無缺又笑了,“你求我不殺他,那你打算怎麼讓我同意?”
蘇櫻冷冷道:“我不是來求你,我是來殺你!”
“哦?”花無缺意外地挑眉,“如果我沒記錯,現在的我沒有受傷,也不是在你的地方。”——你打算怎麼殺我?
這個女子再次讓他意外,不是求他,而是殺他。不是暗地裏動手腳,而是擺上明麵。
蘇櫻冷笑一聲,大聲道:“我若和你動手,自然連一分機會都沒有,但我們是人,不是野獸,野獸隻知道用武力來解決一切事,人卻不必。”她拿出衣袖中的一壺酒壺兩支酒杯,放在桌子上用衣袖擋住,倒了兩杯酒。
花無缺奇道:“人用什麼法子解決?”
蘇櫻道:“人的法子至少該比野獸文雅些。”
她指著桌上的兩杯酒道:“這兩杯酒是我方才倒出來的。”
花無缺垂眸掃了掃桌麵,“我看到了。”
蘇櫻道:“你隻要選一杯喝下去,我們的問題就解決了。”
花無缺道:“為什麼?”
蘇櫻道:“因為我已在其中一杯酒裏下了毒,你選的若是有毒的一杯,就是你死,你選的若是沒有毒的一杯,就是我死。”她淡淡一笑,“這法子豈非很文雅,也很公平麼?”
花無缺望著桌上的兩杯酒片刻,驀然道:“為什麼你覺得我一定會喝這其中一杯酒?”
蘇櫻悠然道:“隻因為我要和你一決生死,這理由難道還不夠麼?”
花無缺的眼神變得奇怪,“那我為什麼要和你一決生死?”
蘇櫻道:“你為什麼要和小魚兒拚命?你能和他拚命,我為什麼不能和你拚命?”
花無缺又怔住了。
蘇櫻冷冷道:“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做太沒有把握?你是不是隻有在明知自己能夠戰勝對方時才肯和別人決鬥?”她冷笑著接道:“但你明知有把握時再和人決鬥,那就不叫決鬥了,那叫做謀殺!”
花無缺一瞬間很頭疼,蘇櫻說的話不中聽,卻也有些道理,但是他也不會解釋。而這兩杯酒,他相信,蘇櫻如果想殺他,那麼兩杯都是毒酒的幾率就會很大。那麼,要怎麼解決現在的僵局呢?
突然,花無缺輕輕笑了,冰湖水乍裂,枯枝上發出嫩芽,傾了春光。
他拿起一杯酒,放到手裏把玩,沒有立即喝下,他淡淡說道:“蘇姑娘,你要我選,我選。但是並不是我認同了跟我一決生死的理由。你想我死,這很正常,但是我又不想你死,那麼我為何要同意你的這場決鬥?”
蘇櫻大聲道:“那小魚兒不想殺你,還不是一樣要決鬥?而且人人看得出你的贏麵最大!”內心稍微有些不安,這樣說話不鹹不淡的花無缺,讓她精神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