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經文玄妙,又與現今修煉體係有別,有根基之人若強行臨摹,輕則功損道消,重則魂飛魄散。因此,當世至強者雖然饞涎,卻也無意爭奪。但作為帝丘田農的祖傳之物,族內少年多在築基前,被勒令修煉吐納之法。但幾千年來,築基前能把一個吐納運轉夠十個時辰的,寥寥無幾。縱是這“寥寥無幾”,送進去後,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癱瘓殘廢。
以至於到現在,族人子弟明麵上規規矩矩修煉吐納之法,暗地裏卻偷奸耍滑,唯恐自己被送進祖地去。
田農襄幼小,原本不知這些。武老傳授這法門時,著實用心。更兼他“天賦異稟”,不到一年,竟然輕輕鬆鬆把一個吐納運轉了十五六個時辰。可還沒等他高興起來,就聽說了無字碑的“傳說”。
然後,然後就沒了人影。
所以,田農武隱約覺得這“妖孽”是躲了起來,不願進入祖地。心中既焦急又暗恨:找到他,非揍死他不可。
這時,幾個族人沿著崖間小道,神色慌張,匆匆而來。
直奔到族長和武老跟前,一名粗壯大漢附耳說了幾句。族長和田農武頓時神情大變。
“消息可靠?”族長盯著大漢問道。
那人點了點頭,“千真萬確!我們去三族之地查探過了,”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慘不忍睹!”
“還有活著的沒有?”武老在一旁問道。
粗壯大漢搖了搖頭,“不清楚。”
武老和族長神情肅穆地對視了一眼,心中暗罵:他媽的,這小東西失蹤的也太不是時候。隨即扭頭衝粗壯大漢喝道:“急速召回族人,別再找尋了。”
粗壯男人一愣,“不尋找襄兒了?若他遇到……”他突然住了口,沒敢往下說,征求意見似地望向族長。
族長田農星緊皺雙眉,良久後方才點了點頭,長歎一聲,“召回族人吧。”
“那,那襄兒怎麼辦?”餘婆在一旁焦急地問道。田農襄歸族後,日常起居都是由她負責,時日一久,感情極深。甚至關於“無字碑”的事情,都是她講給田農襄的。
田農武老眼圓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道:都是你惹的事。然後沉聲喝道:“聽天由命吧!”
“這,這怎麼行啊!我去找他……”餘婆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站住!”沒等族長開口田農武就大喝起來,然後掃視著周圍的十幾個族人,“近日內,沒有族長之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山。”
頓時,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發生什麼事了?”
“難道襄兒出事了?”
……
大家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粗壯大漢田農賁等人。
可那幾人啞了一般,往那一杵,滿麵嚴峻。這令周圍之人更是疑惑。
“沒聽到我的話嗎?召回族人!”田農武瞠目喝道。
一群人這時方才回過神來,匆匆離開。
待人群散去,族長又與田農武對視一眼,長歎一聲,道:“風雲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