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農襄砸吧了下舌頭,“這麼厲害,以往怎麼沒聽說過呀?”
族長歎了口氣,“百年前那次大亂,傷了老祖根基,無法再行提升,以至於我族沒落愈甚。”
“難怪族人後生都要修煉吐納之法,原來用在此處。”田農襄有些明白了。
“不錯,隻有將吐納之法運轉到極致,方可解開那碑文。”族長點頭道。
“為何要十歲之前將吐納之法在一個周天內運轉十個時辰?”田農襄仰著小臉問道。
“年齡愈小,修為愈低,碑文的效用愈是明顯。若十歲之後,打下法基,總歸受到限製,況且修煉體係有異,修為愈深,風險愈大。”
田農襄釋然地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如果十歲還沒資格臨摹無字碑,打下法基之後再去臨摹,完蛋的概率越大。”
武老聽他又開始不著調起來,很瞪了他一眼。
可族長不以為忤,摸著他的腦袋,一個勁的誇獎,“孩子聰明”。隨即一臉嚴肅地說道:“你若能好生臨摹,悟得越多對以後的修為越是有益,若能像老祖一般,乃我族之幸。”
田農襄長長地“哦”了一聲,兜了半天圈子,終於進入正題了。
還沒等他說話,族長又開口了,“孩子,千萬記得不可強求,若參悟受阻就及時停下,若不然……”
“不然怎樣?”田農襄急切問道。
“近幾百年來,因臨摹而隕落或走火入魔的族人不下千人。”族長沉聲道。
田農襄心中咯噔一下。我靠,這麼慘。難怪我族如此弱小,僅這東西就把帝丘田農搞廢了。若與誰有仇,給他就是,不肖幾年就也能把他們搞趴下。族長吹噓的天花亂墜,還拚死拚活護著,多此一舉。田炎兩國不來搶是他們的造化,隻要是個正常人,隻要腦袋瓜沒被門擠過,隻要神經不間歇性錯亂,定不會把這東西搶到手裏把自己往死裏禍害。如此看來,田炎兩皇絕對算是聰明人。想到此,田農襄突然覺得族長的腦袋或許是被門擠過,這麼大年齡竟然傻的可愛。
“那老祖呢?為何他……”田農襄原本想說“他怎麼沒死”,可話到嘴邊覺得不合適,就把後半句咽了回去。
族長眉毛一揚,知道他要問什麼。更關鍵的是,突然覺得這娃娃說話過心,與他的年齡不太相稱,心中大奇。看了他一會方才答道:“至強之術,隻待非常之人。我族之中,老祖是一個,你也是一個……”
還沒等族長說完,田農襄從他手裏掙紮跳開,嬉笑道:“族長,你也無需忽悠我,我去臨摹就是。你與武老,還有族人待我恩重如山,我也該為族人做點事情,死就死唄,前些天已經死過了一次。”
聽他這麼一說,反倒唬得兩個老頭一愣一愣。沒想到他答的如此幹脆,累的二人繞來繞去,脫褲子放屁。
族長滿意地看著他,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不滿五歲的孩童有種難以言狀地成熟。他的每一句話,儼然是個心思縝密地成年人。這令老族長心中不解,凝視著田農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慮。良久之後,他方開口道:“孩子,明日武老送你進祖壇,好生修煉,帝丘田農的希望寄托你在身上。”
田農襄沒想到一直以來說起話來都是“雲裏來霧裏罩”的族長,會突然來這麼一句。穆然間,似乎有千斤重擔壓在了肩上,令他喘不過氣來。他沒想到自己突然和整個宗族綁在一起,更不曾想到會成為宗族的寄托。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孩子回去吧,準備一下,你要在祖壇待上一段時間。”武老過來摸了摸他的腦袋。
田農襄“嗯”了一聲,挺起胸膛轉身出門。
族長和武老望著他小小的背影,有一絲慰藉,有一絲擔憂,更多的是對這個孩童的疑惑。不知為何,他們總覺得這個孩童有些特別,可特別在哪連他們自己也講不清楚。也許這是上天特意為帝丘田農的安排吧,是福是禍,隻能用時間來驗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