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煙塵散去,田農襄方才看清抱著自己的正是老祖,須發皆白,臉上皺紋密布,佝僂著背,手還微微的發抖。田農襄直到此時方才明白,什麼叫強的離譜。帝丘田農之所以能夠存活到現在,全靠這個看似衰弱不堪的老人。
“老祖,怎麼不抓住他們?”田農襄焦急地喊道。
“藤侯的人,殺之不祥。”老祖說著,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喘粗氣的黑牛,然後向武老走去。
“老祖,那黑牛救了我和襄兒的命。”武老聲若遊絲。
“武老,武老……”田農襄焦急地喊著。
老祖點著頭俯下身,替武老查看傷勢。“還好沒傷法基。”老祖說著在武老身上上輕拍了幾下,然後取出一包藥粉小心地灑在傷口,悵然若失道:“資質平庸,竟阻玄門。”
武老老臉微紅,頗為羞愧。
田農襄顧不得琢磨老祖所言之意,有跑回黑牛身邊。見它傷勢甚重,感動的眼角含淚,“你又救了我一次。”
黑牛此刻已沒有了剛才那狂躁的氣勢,宛若大病一場,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獻血從背上、肚子上緩緩流下。“我沒事!”黑牛聲音很低。
此時,老祖一邊替武老包紮一邊扭頭望著不遠處的一牛一童,欣賞那道不太和諧卻又無比感人的風景。
“老祖快救它。”田農襄向老祖喊道。
老祖給田農武包紮好,走了過來,摸了摸他的腦袋。突然轉身冷冷地盯著黑牛,“進此密林,欲行何事?”
黑牛抬眼看了他一下,掙紮著想要站起,可傷勢太重,噗通一聲又栽了下去。“躲避五靈宗!”黑牛有氣無力地答道。
老祖緊緊地盯著它,良久方道:“牛魔再生,不曾想竟和我族扯上了淵源。”他的話像是在自言自語,似乎暗自琢磨著事情。
田農襄連忙乞求道:“留黑牛在此養傷好嗎?”
老祖看了一眼田農襄,轉頭衝黑牛道:“你救了我族之人,老朽也不便為難你。既然為避五靈宗,暫且留在這裏吧。”
田農襄心中大喜,抓住牛角笑道:“黑牛!我們又能在一起了,還不謝老祖。”說著拍了拍牛頭。
黑牛無奈地看了一眼田農襄,宛若慈祥的老人,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撒潑。卻未置一詞,反倒闔上了眼睛。
“若將來你有二心,老朽定讓你魂飛魄散!”老者盯著它,突然厲聲道。
田農襄摟住牛頭,拍馬屁道:“老祖真是心善仁慈。”
老祖繃著臉似笑非笑地剜了它一眼,“話裏帶話,口是心非,小小年紀成精了你。”
田農襄朝老祖伸了伸舌頭,充愣賣傻地笑著。
老祖取出一包藥粉,撒子黑牛的傷口上。嘴裏嘟囔道:“這蠻牛修為不高,倒挺抗揍。”
沒多會,黑牛掙紮著站起了身,低頭在田農襄身上拱摩幾下,轉身蹣跚而去。
“黑牛,老祖允許你在密林療傷!”田農襄焦急地喊道。
“獨行慣了,受不得束縛。”黑牛甩著尾巴接著道,“近日多方勢力出沒此地,四下機關林立,你們的人要小心在意。”
田農襄追了幾步,被身旁老祖抱住。落寞地望著漸漸遠去的黑牛,心生傷感。
黑牛的背影漸漸沒入林中,老祖依舊望著那個方向,沉思良久。田農襄竟能和那蠻牛扯上了關係,著實令人費解。他長歎一聲,“進祖壇吧。”說完一手抱著田農襄,一手攔起田農武掠進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