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業已筋疲力盡,眼見離那出口已不足十米,可每前進一步都尤為困難。“難道要死在這裏?”田農襄不甘,探手去掰遠處窄洞中的洞壁。嘩的一下,竟然輕鬆地扒開了一大塊。泥土!田農襄一愣,回收摸了摸身旁洞壁,岩石!
隨即心頭大喜,難道僅剩一點石壁,過了這裏都是泥土?想到此,趕忙輪圈猛砸,一下、兩下,砰的一聲砸開了個豁口。
前處洞壁確是泥土,對田農襄而言,掰動要容易的多。他扒開泥土將塞到身後,然後一點一點向前爬去。愈是向前,速度愈快,因為隨著臨近洞口,洞壁反倒越發大了一些。很多地方甚至無需動手扒拉,就能順利鑽過去。且到這裏後,身後的水流被碎石爛泥阻擋,衝力極小,唯有滲過來的細流,合著身旁泥土緩緩流過。
約麼半個時辰左右,終於臨近洞口。田農襄揮拳砸開一塊凸出來的堅石,小腦袋從洞口鑽將出來,殘陽眩目,灼眼生疼。
他趕忙閉上眼睛,趴在洞內休整了一會,方才眯著眼再次探出了腦袋。兩道峻嶺間,夾著一塊巨岩,巨岩之上一方兩米多寬的坑窪,坑窪內積滿了水。田農襄所在之處,剛好水流的源頭,每注入一點,水就漫過坑窪厚厚的石壁飄灑而下。俯身下望,懸崖並不太高,隻有六七丈的樣子,然而卻繚繞這薄薄的雲霧,猶若仙境。
“總算出來了!”他呲牙咧嘴低自語著鑽將出來,靠在洞旁休整了好一會,才在懷裏取出乾坤盤,放在一旁。脫掉身上爛的不成樣子的布衫,跳進水坑中簡單洗了洗身上的汙泥。然後在這巨岩上找了一處平整幹潔之地,赤身裸體的再次躺下,任由殘陽俯照。
這時,他方才發現自己身上早已傷痕累累,心中不免暗自慶幸。雖然搞得極其狼狽,可畢竟還活著,總歸不是壞事;雖然不知道這裏是哪,可畢竟見到了陸地,總歸是好事。他甚至想不明白,自己何以會還能活著,別說旁人,縱是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一邊翻看乾坤盤,一邊胡思亂想:如若這家夥有意識,幾天來的經曆,還不知道它會發多少牢騷呢;不知道黑牛和葡萄藤怎樣了,應該不會落入五靈宗的手上吧?
在一陣胡思亂想間,田農襄漸漸的沉睡了過去。他的確太累了,在暗江裏的這幾天,不但沒合一下眼,還隨時被莫名其妙的生靈欺淩;且憋屈在狹小的洞內折騰了許久,早已筋疲力盡。
田農襄在睡夢驚醒,猛然坐起。皓月當空,微風習習,寂靜的峻嶺間,傳來陣陣風過山穀的輕咽聲。
他斜靠身旁的凸石,掃視著周圍。突然,他發現身旁不遠處有什麼東西發出極其微弱的藍光。心頭一震:什麼東西?趕忙探身查看。乾坤盤!田農襄睡覺前,將它置在那裏。這家夥終於有了反應,他激動地將它捏起:“你恢複了嗎?”田農襄小心翼翼地問道。
然而,等了良久,乾坤盤卻毫無反應。田農襄疑惑地翻看著小盤子:難道還沒完全恢複?
“你這家夥!”這小盤子因他而受傷,且帶在身邊時間久了,有了感情,尤其此刻大難不死,又見乾坤盤有了反應,心中激動的難以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