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若沒了火把,遭了伏擊更是難防。”休懷急忙反駁,其他幾人也紛紛隨之反對。
“縱是有火把,你們看見他們了嗎?”田農襄突然問道。
幾個人一時無話可說。他們的確從一開始就沒能看清是誰在偷襲,甚至半路上兩個同伴死的也莫名其妙。
“你真能夜中視物?”蒼發婆婆盯著他。
田農襄輕輕地點了點頭,“熄滅火把,咱們陪鷹鉤鼻過過手。”
幾個人見他說得如此堅決,互相看著,一時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的話。
突然,一個黑影從遠處掠過。幾人大驚,更不敢將火把熄滅。
“那好,我一個人和鷹鉤鼻周旋。”說完,田農襄嗖的一聲鑽進不遠處的灌叢中。腳不停步,扭身就兜了個圈,俯在一快岩石旁。
蒼發婆婆等人沒想到這孩子行事如此果決,說走就走,都是一愣。可就走此時,一個黑影唰地一下,向田農襄剛才鑽進的灌叢處撲去。
田農襄早料到此,那黑影剛臨近灌叢,田農襄撿起一塊石頭,呼的一聲掄了過去。石頭飛出,抬腳就走,瞬間又移開了幾丈。
那黑影突然遭襲,側身避過,順著石頭來向飛馳而去。
田農襄看的分明,未待他停腳,又撿起一塊石頭,掄將過去。
這時,不遠處有個人影正在緩緩向他靠近。田農襄並未察覺,可突然他身上的“聖”字符文急速運轉起來。
田農襄暗自一驚,抬腿就走,向遠處避退。應該說,隻是曉得那符文奇異,每次臨危,它都會急速運轉。幾乎養成了條件反射,隻要“聖”字符文一動,他就有抬腳逃跑的衝動。
他前腳剛走,隻聽身後轟的一聲,剛才所在之處不知被何物砸成了個大坑。他頓時冒了一身冷汗,暗道僥幸,若剛才稍有遲疑,此刻自己定是那坑中一團血泥。
蒼發婆婆雖沒看清田農襄在暗處是如何騰挪的,但聞幾次轟砸之聲,紛紛膽寒。甚至慶幸剛才沒聽他的,若將火把熄滅,自己幾個人可要遭殃。
就在幾人暗自慶幸時,隻聽“啊”的一聲慘叫,一個同伴不知被何物拽向灌叢。蒼發婆婆連忙追去,一邊嗬斥一邊揮鞭向夜幕抽擊。
呼!一塊石頭隔空砸來。隻聽夜幕中悶哼一聲,剛才被拖拽的那人方穩住身子。蒼發婆婆奔至,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拉回人群。“看清那人沒?”蒼發婆婆盯著同伴問道。
剛才被拖拽之人臉色蒼白,捂著脖子上一道被繩子勒過的細痕,渾身亂顫,驚恐地看著眼前一切,良久方才搖頭。
蒼發婆婆失望地歎了口氣,這種待在明處不知何時會被襲擊的感覺,著實令人痛苦。剛才隔空擲石的難道是那孩童?定然是他,若非此,眼前這人此時恐怕已是一具屍體。
蒼發婆婆想著,握緊手中長鞭,全神防備著四處。在這些人中,她的修為最高,可依舊沒能看清是什麼東西在偷襲,還不如那孩童,著實汗顏。
此刻,田農襄已繞著他們兜了個大圈,附在一個坑窪旁。三個人影中,一個淩空飛馳追擊,一個在自己身後偷襲,還有一個拖拽場中之人,每一個都像是鷹鉤鼻,可似乎又都不像。
難道是魔宗的人?田農襄一邊揣摩一邊四下查看。似乎那些人夜中暗自忖度他,都沒再動手,使夜幕中的山嶺尤其的寂靜。最痛苦的莫過於場中那些人,不曉得何人、何時,會從何處襲擊他們,令人抓狂、令人無奈,在獵獵山風中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