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晉級(1 / 2)

良久之後,淩霄衝同伴說道:“你們要好生在意,不得出任何差池。”

“霄哥放心,一進鎖身牢,隻能等死。”一人得意的笑著。

“還是小心為妙,九婆不簡單。”淩霄說完,甩袖而去,隻聽石門一串刺耳的“咯吱”聲後,洞內又回複了寧靜。

田農襄所在的淺洞內,沒有一絲光線,好在他能夜中視物,在一團漆黑之中,倒沒覺得不適應。“鎖身牢?難道這裏有什麼奇特之處?”他一邊摸索牆壁仔細查探,一邊琢磨。

四壁烏黑,觸之森寒,突然,有股陰戾之氣在這狹小的空間漫延開來,且愈來愈厚重濃鬱,浸透肌骨,甚至阻滯血液的流動。仿若有個沉重的枷鎖,禁錮全身;更像有種無形的威壓,令人身神膽顫。田農襄暗自心驚,這牢房果然奇異,難怪外邊二人如此自信。

他艱難地移動了一下身子,連忙暗自調息,可體內氣息受阻,身體乃至神魂真若被鎖住了一般。

“孩子,你還好吧?”這時,隻聽九婆沉悶的聲音傳了進來。

“我沒事。”田農襄頓了一下,“隻是,這牢房當真奇怪……”

“哎……,”九婆長歎一聲,“這牢房被冥族下了陣製,修士一旦被關進來,錮鎖神魂,修為難展。”

田農襄沒有答話,暗想:難怪蒼發婆婆如此高的修為,在這裏也鬧不出一點動靜,若非自己也被關在此地,根本就發現不了。隨即想到了乾坤盤:不知道這家夥躲過搜捕了沒有,想來這石頭好生奇怪,天天被自己揣在懷裏,什麼時候醒過來的自己都不清楚,且能在冥族黑影的眼皮底下逃走。若真被冥族黑影逮住,可就……

田農襄胡思亂想了一會,突覺身子疼的厲害,整個身體乃至骨骼似乎都在陰戾之氣的侵蝕下開始抽搐,甚至連神魂都要被擠迫出來。他心中大驚,罵道:“冥族這些鳥人,怎麼搞出了這麼個缺德玩意。”

他努力掙紮了一會,可陰戾之氣已將他包裹的嚴實,根本動彈不得,況且血液也要停滯一般,連喘息都覺得費勁。

在被關進來前,體內那枚“聖”字符文還活動了一會,可此時卻出奇的安靜。田農襄心中暗罵:這慫貨,關鍵時候就靠不住。

他默默運轉臨摹的太古玄經,但被陰戾之氣阻滯、衝擊,每運轉一次,周身就要疼痛不堪。嚐試多次,均是如此,早已汗流浹背,身子早蜷成一團,若板結成塊,疼的幾乎沒了知覺。

他一邊喘粗氣一邊琢磨:這牢房果然厲害,如此下去,還真要被外邊兩個家夥說中——隻能等死。

他掙紮著坐起,微閉雙眼,試著調整氣息。突然憶起臨摹無字碑的情景,每當身子極盡痛苦之時,都是用吐納之法加以緩解。因此,他情不自禁地開始運轉吐納之法。

吐納之法雖是修行人的基礎法門,可田農襄所學卻又有所不同,乃經帝丘田農氏幾千年積澱,專為臨摹碑文所創,自成體係,以適應外界環境為根本,猶若水流,隨外界形態的變化而變化,順勢而為。若拘於形式,反倒難有進展,這也正因如此,田農氏幾十代人修煉,真正達到極致的卻鳳毛麟角。但對田農襄而言,他心智年齡頗大,且身體構造特殊,對吐納之法的所悟、所感、所獲則遠高於常人,甚至很多修為極高的老修士也難以企及。

一年多前,田農襄一個吐納已可間隔十餘天,對他來說,這已是熟稔到骨髓法門。然而今天,卻在周圍陰戾之氣侵襲下,運轉的極其生澀,一個吐納連一刻鍾都難辦到。更為奇怪的是,以往每逢此時,他體內的那枚“聖”字符文都會浮動而起,在體內飄忽遊走,可今天卻出奇的安靜。這令田農襄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東西也被這鎖身牢禁錮了?

當然,也並非沒有一點收獲。因為他運轉吐納之法時,周身的痛楚感並沒有增加。這是值得慶幸的。

既然不增加痛楚,那就繼續吧!反正被關在這裏,動彈都難,閑著也是閑著,有事總比沒事可敢要強。

如此一來,田農襄幹脆心下一橫,完全沉浸在重修吐納之法的過程中,這個曾經極其熟稔的法門,竟讓他結結實實地揣摩修煉了好長一段時間。

在沒有變化的空間裏,最容易模糊的是時間。田農襄這樣昏昏沉沉待了多久,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唯一能感受到變化的,是他的一個吐納持續時間漸漸變長了,從最初的一刻鍾不到,逐漸延長至兩三個時辰。這簡直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心中不免暗喜。雖然身體依舊被陰戾之氣包裹、束縛,甚至已浸透了他的肌骨,猶若有無數條蟲子在吞噬著他,疼痛難忍,可畢竟將吐納之法順利運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