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氤緊隨田農襄,剛轉過身。隻見休雲騰帶著十幾個修士,不知何時竟立在遠處,盯著這裏。
“休公子!”衛氤驚喜地呼喊了一聲,向休雲騰奔去。
田農襄嘿嘿一笑,心道:這家夥是真花癡。
休雲騰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輕哼一聲,等她奔近,擺手令她立到人群中。抬眼看向田農襄,“田農小公子還是來了。”
他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周圍之人聽來心中均是一動。田農小公子?與靖川侯三公子是什麼關係?紛紛征詢的目光投向休雲騰。
這時,隻聽田農襄“嗬嗬”笑著開口了,“好說,你休公子相邀,我怎敢不來?”
休雲騰眉角一動,仍未待感情地說道:“來我莊容易,離開卻難。”
聽他這麼一說,周圍之人心中頓時開始嘀咕起來。聽這話,宿雲莊似乎要與“田農氏”叫板?然剛才他分明與靖川侯府的三公子打得火熱。群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不過休雲騰一時博益境初期,而那個田農小公子似乎隻是個啟修境初期,懸殊一個大境界,沒道理去與他叫板?難道那小娃娃真的是哪家宗室後生?
就在大家愣神之聲,田農襄又是“嗬嗬”地一笑,“是麼?我能來自然能走,不勞休公子掛懷。”
旁人愈聽愈奇,那孩子分明隻有六七歲般年齡,說出來的話卻極為老成,明顯與他的年齡不符。
此刻,休雲騰額頭已扯出一條黑線,抬手一指正在地上掙紮的瘦高男人,語氣冰冷道:“那是你的傑作吧!?”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田農襄獨自立在遠處,與休雲騰針鋒相對。
“小小年紀就用妖器欺壓他族強者,該殺!”休雲騰突然暴喝,令周圍之人心頭一驚。
田農襄心中怒火徒生。幾個月前休懷向他栽贓,此時休雲騰也這般,看來宿雲莊擅於此事。
沒待他開口,隻聽衛氤連忙在一旁解釋,“不是的,休公子。那人襲擊我們,是田農……”
還沒等她說完,休雲騰突然扭頭暴喝,“住嘴!你衛族也要與那妖孽廝混?”
他這句話罵的狠了去,因為在場的除了衛氤還是五個衛族博益境修士。頓時臉上掛不住,可他們沒膽衝休雲騰發火,反喝罵起衛氤來。
“丟人敗興!”
“我族的臉麵都毀在你手上了!”
衛氤被罵得渾身發抖。她沒想到,自己隻是說了句公道話,會招致休雲騰和族人們這般對待。
此刻,她沒有憤怒,沒有羞愧,反倒愣了。愣在了當場,不明白為何大家會不相信自己。難道是自己真的錯了?可到底錯在哪?
遠處,田農襄心頭窩火。這些人好生不理事,連讓人開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臉上陰雲浮現,但也恐自己與對方鬧僵,讓衛氤在族人麵前抬不起頭來。因此冰冷地回道:“你等也無需這樣對待衛姑娘,她隻是尋你們而來,在此巧遇而已。”
衛氤又是一愣。沒想到他會這般回護自己,想及進流雲穀前後的重重經曆,突然覺得那孩童的形象愈發地高大。感激看向田農襄,微風浮動短衣,將他襯托的更為單薄。
相識以來,那孩童一直在不斷地幫她,此刻遭疑,顯然已是眾矢之的,可自己偏偏去無能為力。此時,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進來。進來讓休雲騰罵麼?還是為了把那孩童逼向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