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張虛幻的麵孔出現在眼前,呆滯的雙眼流著凶光,緊緊地瞪著他。
田農襄神誌尚清,猛然見此,身心巨顫。欲要向後倒退,可身體已失去知覺,動彈不得。他想要張嘴大喝,但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虛幻的麵孔貼著在眼前,猙獰地笑著。
難道要死在此地嗎?田農襄在心底不甘地大吼著。突然眼前一黑,被一層黑紗包裹,田農襄想要掙紮,可苦於身體動彈不得。
在地上被拖行約莫二百來米,被人拋起,又跌落下來,沒了動靜。卻不知自己身至何處。
隻覺身畔陰風習習,尖利的鬼嘯聲此起彼伏,時不時有東西撞擊在他的身上。不是很重,卻次次震動神魂,似要將其魂魄逼離其體的感覺,痛苦不堪。
過了良久,一個聲音響起,“留他性命!”
“為何?”
“魂鼎還在他手上。”
一陣鬼嘯之後,這裏歸於平靜。
田農襄此刻身子僵硬,毫無知覺。可神誌出奇的清醒。此次被捉完全是因為自己太過自負。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晉級,且又在天門中曆練過,根本沒把此陣放在眼裏。
可沒想到,在這裏邊,處處受製,自身修為根本就無法施展。
不,不能幹等就死。田農襄胡思亂想一會,開始默默運轉太古玄經。
然而,他此時傷勢極重,更兼腰部不知被何物擊中,沒入其體,以至全身毫無知覺。熟稔的法門,此刻卻運轉的極為艱難。
“冥使,陣外修士開始攻陣了!”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
“哼,攻陣?是送死吧?再有兩天,出口關閉,這些人都得待在這裏邊。”是冥族黑影的聲音。
“那小子怎麼辦?”
田農襄心頭一動,這聲音好熟悉,感覺是休雲騰。難道他沒死?不應該啊?
正在疑惑間,休雲騰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毀了我的肉身,定要讓他魂飛魄散。”
“這是自然,不過要等問得魂鼎下落。”冥使不冷不淡地答道。
聽到此,田農襄不覺暗慶。幸虧自己把魂鼎藏了起來,若不然,自己此刻恐已沒命再。
轟!
一聲巨響,天地震顫。
大陣深處,十幾個黑影均是一驚。一人道:“炎國的那把神弓好生厲害,剛才被砸落的三枚箭矢竟然自行飛了出去。”
冥使臉色陰冷,盯著不遠處燃起的紅光,冷聲道:“哼,一把破弓,能有何作為?”
這時,田農襄的耳邊傳來守門人的嗤笑聲,“狗東西,竟敢無禮。”
田農襄心頭一動,這老家夥竟然真就隱在自己身上。清楚他在傳音,可苦於自己不會此術,頓時開口刺激他,“人家就無禮了,你能怎樣?”
田農襄的話音未落,不遠處的十幾個黑影均大吃一驚。
“這,這家夥……”
冥使陰冷地看向被黑紗纏繞委頓在地的田農襄,冷聲喝道:“小子,說出魂鼎所在,我引你入我冥族!”
田農襄很想罵他兩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自己性命被捏著人家手上。這已經是第二次被捉,可謂丟人之至。這種光景,再多話都是多餘的。他懶得理他,也沒力氣理他,幹脆閉上嘴,繼續默運太古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