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不能回歸還說不清呢,族戰?你扯的太遠了。”陰蝶根本不吃這一套,依舊輕盈靈動地閃動著翅膀。
“我們走!”幾個影子瞬間消失。
躲在一旁的田農襄趕忙衝出濃霧,卻無年輕人的身影。他連忙四下尋索,可洞內已非剛才光景。遲疑間,他身不由己地向出口處飄去。
茫茫雪域之上,年輕人飛到半空,又墜落雪地。
有人在遠處呼喊,卻聽不到聲音。
轟隆!
一聲巨響,不遠處的整個雪嶺崩塌,雪如洪流向這邊湧來。此時年輕人似乎被什麼東西吊著,懸在半空,迎著雪流而去。他在空中一邊掙紮一邊暴吼,充斥著不甘和無奈。
臨近雪崩之地,半空的田襄突然墜下,瞬間被湮沒,隨著雪流向懸崖處翻滾。突然,從雪流之中衝出無數巨鼠,隨著雪流湧動,追著年輕人撕咬。年輕人一邊掙紮一邊揮動著匕首,獻血染紅白雪,肩上被撕開了大口子,露出森森白骨。奔逃中的杜成才等人,望著這一切,心中抽搐,甚至期盼田襄能早一點墜下那懸崖,盡快結束這痛苦的經曆。
一條巨蟒忽然從雪中湧出,張嘴咬住年輕人的一條腿,生生將他拋到空中,張著血盆大口等待他落入口中。渾身是血的年輕人在空中掙紮,臨至蟒口的那一刻,突然揮動匕首,紮在巨蟒的前額。接著扭動身子,再次墜入鼠群。雪流之中,鼠群一擁而上,將他團團裹住,有些巨鼠硬生生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隨即群鼠哄搶。隨著淒厲的慘叫,年輕人隨著雪流和鼠群向懸崖深處墜去……
田農襄清楚,眼前的場景,就是自己的過往。自己改變不了解決,也無力改變。
雪域深處的一個山穀內,年輕人靠在一處雪堆,喘著粗氣。身旁躺著一條被他紮的滿身傷口巨蟒。而在遠處,兩個黑影閃爍,詫異地盯著他。
年輕人抓了把白雪塞進嘴裏,緊握著匕首,盯著遠處那兩道黑影,咬牙罵道:“狗雜種!借這條巨蟒殺我,沒那麼容易。”
一個黑影冷冷地說道:“我們隻要那塊石頭。”
“融合了怎麼給你?”年輕人衝他們吼道。
那黑影森冷地笑道:“也簡單,隻要你死,那石頭自然離體。”
“叫我死?好啊,你們動手呀!”年輕人咬牙怒視。
“你也許並不知道那塊石頭是什麼東西。”另一個黑影說道。
“我懶得知道。”年輕人割下一塊巨蟒碎肉塞在嘴裏,一邊咀嚼一邊翻著白眼衝他們喊。
“這塊寒冰石可用做修行人的天命石,修養不夠,本是融合不了。那陰蝶惡損,將其置你體內。而那石自具靈性,你雖有它卻難駕馭。久之則借你體而養其神,自成道行,到那時,你也隻是徒具驅殼的肉體而已。”
漂蕩半空的田農襄猛然一驚。難怪有時會覺得體內的那些奇異光點會要掌控自己的身體,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年輕人連忙問道:“你們說咋辦?”
兩個黑影相視笑了,頭一個黑影森然道:“我說了,你一死,它自然離體。”
年輕人翻了他一眼,又往嘴裏塞了口蟒肉,“這辦法不好,我可不想死。”
“你們這些蟲子唯獨怕死,有死才有生。你若交出此石,我們接引你進我冥族,可萬世長存。”另一個黑影接話道。
“那還是我嗎?”
“是,也不是。”
“你說的如此玄乎,怎麼聽都覺得劃不來呢?”年輕人一屁股坐在雪堆上,一邊吞蟒肉一邊說道。
“能入我冥族,是你的榮幸,這些蟲子供我等驅策拜求接引,可無功於我族,也隻是癡心妄想。而你,我等給予如此承諾,還有什麼可猶豫之處?”黑影接著開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