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等我畢業,我嫁給你!”薛雨馨不知從哪而來的勇氣,說完雙頰已微微泛紅。
“我等你!讓我拚三年,掙夠迎娶你的一切,雖然我現在一無所有,但我會用行動向你證明。”田襄緊緊地抱著她,久久舍不得鬆開。
一個月後,地質局招考筆試成績下來了,田襄第三,馬瑞林第九,他們宿舍隻有他倆進入麵試環節。
“老馬,你他娘的該請客。”四眼悻悻地說。
“哈哈,淨他媽欺負老實人,田襄比我考的好,怎麼不訛他?”馬瑞林咧著大嘴笑道。
“讓那摳貨請客?虧你想的出來。”四眼不鹹不淡地答著。
兩人說著推門走進宿舍,田襄和猴子正在下象棋。
“猴子,被虐幾局了?”馬瑞林大喇喇地說道。
“他媽,這小子說隻要我能贏他一局,就請吃飯,狗日的八局了都沒贏一下。”猴子看著棋盤一邊琢磨一邊說道。
“臭棋簍子,多大會兒就輸了八局,就你這狗日智商還他媽考研,你要考上,是對研究生隊伍的侮辱。”四眼一旁卯著勁嘲諷。
“嘿嘿,你也好不到哪。都是考試,人家明天去麵試,你他娘的折騰的算球?裝模作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很有文化修養。”猴子嘴裏雖然喋喋不休,眼卻沒離開棋盤。
“哎,猴子今天長了脾氣。”四眼說完扭頭衝田襄說道,“襄,你拉隻猴子下象棋,這不虐待動物嘛。”
田襄笑著抬起頭剛準備說話,猴子突然伸手在棋盤上一陣撥拉,還一邊說道:“贏了贏了,終於贏了。”
田襄“哧溜”一聲,砸吧了一下嘴,“猴子,你還能再無恥點不?”
“不能了,不能了,贏頓飯就行。”猴子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好,今天我請大家,大學四年若不安排一次,將來會落遺憾。”說完田襄站起來,看著馬瑞林問道:“老馬,你說是不是?”
“別別,你請歸你請,別用這眼神看我,令我心中發毛錢包難保。他媽每次你請客,最終挨刀的都是我。”馬瑞林連忙擺手,作勢要走。
田襄一把拉住他,“哎,老馬,咱倆對個火也是可以的嘛!”
“就知道你小子不會這兒爽快,摳屁股吮指頭,畢業後不要說認識我,我嫌丟人。”馬瑞林不無好氣地說著。
“見外了不是?咱哥倆誰跟誰。”田襄無恥地笑了笑。
“你是你,我是我,再等兩個月,老子見你繞道走。”說著無奈地笑了笑。
晚上,宿舍六個人加上隔壁宿舍的熊瑞琪,在校外小餐館吃了很久,兩瓶白酒下肚,開始胡言亂語,說著、笑著,最後大家都哭了。離別,又他媽是離別……
老馬抱著田襄嚎啕大哭,“你小子不容易,太他媽不容易了……”
田襄早已淚流滿麵,因離別卻不全是離別。
臨終,田襄去櫃台結賬,老馬過來搶著掏錢包,被田襄一把推了過去。不知為何,田襄感覺很幸福,頭一次,是頭一次結賬,還會有將來嗎?
那晚,他又去見了薛雨馨,不記得那天說了些什麼話,隻是隨後薛雨馨曾提起:他哭了很久,猶如第一次抱她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