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人的話不多,一門心思走路。天色愈來愈暗,當最後一抹陽光湮沒於天際,他們三人才到半山腰。
“都小心點!”老黃說著打開了手電筒,另一隻手緊握獵槍。氛圍愈來愈緊張,夜幕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盯著,讓人感覺非常不好,有種撒腿就跑的衝動。然而在羊腸小道上,別說抬著東西,縱是空著手也很難走快。
“嗷……”一聲淒厲的狼嚎打破山穀的寧靜,三人都是一震。
“嗷……”又是一陣狼嚎,似乎聲音很遠,至少比剛才的遠很多。
“他媽的,不好!”老黃咬牙的聲音格外清楚。
“那東西要來了。”田襄不自覺地說道。
老黃在他身後拍了他肩膀一下,田襄連忙回頭,驚的一身冷汗。“黃哥,你要嚇死我?”
夜幕中,老黃咧嘴幹笑著,聲音有些發顫,“小子,你這次可要見世麵了。”
“怎麼了?”田襄未加思考地問道。
“聚狼群!”陳偉顫聲道。
“閉嘴!半夜提那東西,想招它來嗎?”老黃在身後輕叱,然後照著不遠處的一個山洞,“快,進洞裏!”
“進那裏麵?還怎麼跑?”田襄不解。
“跑?你能跑過那東西?走!”老黃一邊輕吼一邊帶頭往那邊摸索。苦於那山洞不再路邊,雖然看著不遠,但真要到過去卻頗為不易。
田襄和陳偉抬著儀器在荊棘中舉步維艱。“把這東西扔了?”陳偉輕聲問道。
“知道這多少錢嗎?敗家子!給,拿著!”老黃說著把手電筒和獵槍塞進陳偉手裏,然後抱著儀器扛在肩上,“快走!我扛著。”
田襄看了他一眼,心中有種新奇和異樣,平時嘻嘻哈哈黃段子滿嘴的老黃,突然有種令人膜拜的風範。
沒了儀器的羈絆,陳偉和田襄各自背著自己的包裹,輕鬆了很多。陳偉走在前邊開道,緊張地四處查看。田襄從包裹裏又取出一把手電筒,走在老黃身旁一邊幫他扶著儀器一邊照路。
突然,左邊十幾米處傳來沙沙聲,三人心頭一緊,田襄舉起手電筒朝那邊照去,之間哪草叢和巨石深處,反射兩個綠瑩瑩的光點。
“陳偉,槍上膛!”老黃大吼。
然而四五米開外的陳偉卻愣在原地,他盯著自己的正前方,額頭冒汗,抖動著雙手半天沒有反應。老黃和田襄都是一驚,壞了,一頭狼就蹲坐在那山洞旁。
狼穴?兩個字在田襄腦海一閃而過,不對,絕不是,因為那山洞很淺,上山還進去過。
左邊一個,前邊一個,那東西離他們太近了。老黃和田襄放緩腳步,一邊用手電筒照著左側,不對,那裏有兩隻狼,兩人心頭一震,緊張地向陳偉靠攏。
當三個人站到一起時,洞口的那頭灰狼立起了身,但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左側的兩頭狼正緩緩向他們逼近。
“陳偉!”老黃把儀器丟在草叢,又大吼一聲!陳偉如夢初醒,慌忙上膛舉槍。“砰!”隻見不遠處土石崩碎,並未擊中任何一頭。
“嗷”,就在槍響的那一刻,山洞處的那頭狼呼的一聲撲了下來。
老黃一把奪過搶,撞開二人,舉起獵槍,“砰”的一聲再次槍響,那狼和血把老黃撲在身下。
而與此同時,左側的兩頭狼也撲了過來,直奔倒地的老黃。
田襄心中一緊,身子一側,摟住一頭狼,反手往地上一貫,抬腿把另一頭狼踹在一邊。兩頭狼突然受擊,呲著牙退在一旁,但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老黃!老黃!”田襄焦急地叫著。
“我沒事!”老黃一把將壓在身上的灰狼推開,喘著粗氣,掙紮著站起來,橫端著槍衝著那立在遠處的那兩頭狼,“他娘的,臨死還咬了我一口。”
“進洞!”田襄沉聲道。
臨進山洞前,隻見遠處“嗖嗖”竄過來十幾條黑影。三人心中都是一緊:狼群到了。
山洞的確很淺,深不足三米,三人緊靠牆壁站定。陳偉見老黃用手扶自己的肩膀,連忙照去,隻見他的肩膀上被撕下了一塊肉,隱隱露著白骨,極其恐怖瘮人。“黃哥,我對不起你。”陳偉說著,竟然哭了出來。
“尿性!哭什麼哭?還沒死呢。”老黃對陳偉剛才的表現極其不滿,若非田襄連摔帶踢,他或許已進狼嘴了。
“給黃哥包紮一下!”田襄命令道。這口氣若放在平時,定會招來陳偉一陣奚落,可現在不會,或者說是不敢,有對老黃的愧疚,更震驚於田襄剛才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