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牧瑤窩在男人,傷心的搖頭,“不是意外,就是我的錯,是我任性,是我不懂事。害得舅母落了孩子,還害得她終生不孕,再也當不了母親了。他們都說,那一胎,是個男孩,是我們雲家的香火。可現在,香火因為我,沒有了……”
這件事,雲牧瑤一直很愧疚很自責,她當時跪在舅母身邊不停的請罪。
但舅母痛失愛子,性情大變,對她再也沒有好臉色了。
從此,舅母看到她,幾乎都是嘲諷挖苦,言語攻擊。
久而久之,她也不再提這件事,對舅母也是能避就避,兩人就這麼一直冷戰了這麼多年。
顧明卿知道雲牧瑤的母親在她幼年離家,但不知道那麼小的她還承受了舅母的落胎之責。
那一天的她,不僅失去了母親,還失去了舅母的愛,她該多難過?多傷心?
顧明卿捧起雲牧瑤的臉,看她滿臉淚水,哭紅了眼睛。
便忍不住愛憐的傾身,一點一點為她親吻幹淨,“瑤兒,有些事很難判定對錯,我知你當時不是故意的。你才那麼小,母親突然離開你,你一定害怕恐懼極了是嗎?舅母的事,我很心痛,我也知道你很自責愧疚,但這些情緒並不能彌補什麼,與其沉浸在痛苦中,不如我們一起想辦法求得舅母的原諒好嗎?”
顧明卿說的道理,雲牧瑤都知道都懂,況且她現在靈泉在手,舅母的終生不孕,她有信心治好。
她就是突然想到那一天的事情,有些情緒失控罷了。
她沒告訴顧明卿的是,她母親走的那一天,就是她跟他第一次見麵的那天。
也不知道明卿還記不記得他們小時候見過。
今天這情況,也不好說這件事,還是等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再問問他吧。
“顧二公子,你大哥回娘家的這行頭,還真是大啊。”
“五殿下說笑了。我大哥身為鎮北王世子,回娘家當然不能草草了事。”
寬敞的街道旁,一家酒樓二樓,兩個修長的身影各倚著窗戶一邊聊天。
一個身穿絳紫色華袍,一個深藍色錦服,俱是風姿綽約。
正是五殿下穆天昊和顧文傑。
穆天昊展開折扇,優哉遊哉的扇著,“世子就是世子,排場就是跟普通的公子哥不一樣,你說是吧,顧二公子?”
前一句提世子排場,下一句,就點出顧文傑是普通公子,這挑撥離間不要太明顯。
顧文傑本來就不跟顧明卿齊心,因此也就不存在受不受挑撥,裝傻道:“我大哥當然跟普通公子哥不一樣了,以後我大哥還會是鎮北王呢。”
他一臉的引以為傲,讓穆天昊略微狐疑的眯起了眸,這顧文傑當真不嫉妒他哥?
“哦?顧二公子真是一如既往的崇拜自己大哥啊。隻是可惜的是……”穆天昊故意一頓,引得顧文傑好奇的看向他,他才繼續說道:“隻是可惜你大哥雙腿殘疾,無法繼承鎮北王的戰神之名。若是顧二公子你的話,必定會成為我大齊的又一名將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