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幾次她都想查看顧明卿的腿，但男人都拒絕了。
鼻尖瞬間發酸，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心裏跟有無數根針同時向她一樣。
“嬤嬤，你說得對。明卿一定是因為這個才不碰我的。”
雲牧瑤哽咽的出聲。
回到院子裏，顧明卿已經沐浴好，一身月白色的裏衣由他穿來，風華無雙。
他正坐在輪椅上，仰頭看著頭頂的月光，神情很淡，似蒙著一層紗布，又像清晨遠山的薄霧，讓人有些看不透，明明人就在身邊，卻遙隔千裏。
雲牧瑤看得入迷，什麼時候走過去的都不知道，直到男人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瑤兒？你去哪了。”
低頭，雲牧瑤對上他的眼睛，如皎月般的好看，又如夜幕般深邃。
雲牧瑤不由得放緩聲音：“沒，出去走了走。”
自然不能說去幹什麼了。
“你怎麼了？好像有點不高興。”
敏銳的察覺到女孩的心情，顧明卿如是問道。
雲牧瑤搖了搖頭，蹲下來，蹲到男人的身邊，拿臉卻貼他的腿，“沒有不高興，有你在身邊，我就挺高興的。”
又在撒謊。
顧明卿知道卻沒有拆穿，隻是摸摸她的頭，“沒有不高興就好。要去沐浴了嗎？”
“不要，想陪你看一會兒月亮。”雲牧瑤忍不住撒嬌。
顧明卿哂笑，“你埋著頭怎麼看月亮？”
雲牧瑤囧。
連忙起身，推著顧明卿到石桌的地方，自己坐下去，手肘撐桌，手心托腮，“這樣總可以了吧。”
顧明卿笑笑，“那倒是可以了。”
兩人對視一笑，而後又很有默契的看著頭頂的月亮。
“明卿，最近你的腿是不是越來越有知覺了？”
雲牧瑤忽然開口。
顧明卿微愣，隨即道：“嗯。”
雲牧瑤道：“你開心嗎？”
“自然。”
“等你好了，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兩人都沒看對方，而是望著頭頂的月亮，可對話卻是那麼自然親密，那種默契不言而喻。
“嗯……倒是沒想好。”
顧明卿的確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雲牧瑤就道：“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郊遊，或者去騎馬，怎麼樣？”
顧明卿道：“好。”
她說的，都好。
雲牧瑤收回目光，看向顧明卿，“那我們約好了。”
她伸手小手指，示意拉鉤。
幼稚的行為由她做出來，倒是更多了幾分可愛。
顧明卿伸出小手指，跟她勾上，道：“嗯，到時候你想做的，我都陪你。”
翌日，顧明卿從雲家去上朝，正好與雲牧瑤舅舅一起。
雲牧瑤就去陪著外公用早膳。
吃完，她拉著雲老爺子坐到軟塌上，對他伸手道：“外公，手給我，我給你請個平安脈。”
“你還給我請平安脈？”雲牧瑤考行醫文書的事情，雲老爺子已經知道了，但聽著，還是覺得新鮮又好奇，“你才學了多久，能行嗎？”
雲牧瑤傲嬌的挑眉，“怎麼不行，我行醫文書都考下來了，能不行嗎？外公，你別看不上我啊，而且就算看不上，也得等我給你把脈了來啊。快快快，我給你把脈。”
她催促著。
雲老爺心疼外孫女，就把手遞給她，任她怎麼做。
雲牧瑤搭上去，屏息凝神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