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一個府邸，但薑大夫並不愛出門，也不八卦，所以對顧明卿最新的動向還真是不清楚，他隻知道那孩子的身體的確日益漸好，就是沒料到好到可以射箭！
薑大夫也不知道顧明卿的身體狀況？
柳馨蘭在心裏很是吃驚，一個想法竄入她的腦海。
她再次試探道：“薑大夫說的什麼話，明卿的身體不是一直都是你一手調理的嗎？他近來恢複得好，薑大夫不知道嗎？”
“最近都是世子妃給她調理的。”薑大夫並不知道這一出是柳馨蘭在尋求什麼真相，隻是覺得沒什麼隱瞞的必要，如實說：“那看來世子妃最近醫術精進不少，把小明卿的身體調理得很好了，不錯不錯，沒白在我這裏學。”
心裏卻也是對雲牧瑤醫術感到吃驚的，他這麼多年都沒見得把顧明卿的身體調理得多好，沒想到這雲牧瑤還真有一手，下次等她過來，他得旁敲側擊一下。
薑大夫也不知道雲牧瑤有靈泉幫忙，甚至不知道顧明卿的腿都有知覺了，他還以為就是把顧明卿的身體稍微調理得好了一點，沒什麼其他的。
柳馨蘭這個女人想得卻深了一層。
雲牧瑤……
又是這個女人！
她何時那麼聰明了？
學醫又何時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這才多久呢，就能讓顧明卿柔弱了十幾年的身體變好變強壯？
心裏升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疑惑，柳馨蘭出聲道：“原來是小雲氏的功勞，不過最大的功勞還是薑大夫的，沒有薑大夫對小雲氏的栽培，也就沒有明卿身體逐漸變好的結果。所以這些東西，薑大夫還是收著吧。算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對薑大夫您的一點謝意，你也知道，明卿是我的心頭肉，他的身體一直是我心中的刺，如今他好一些了，我心裏也開心些了。”
情真意切的話，薑大夫聽得渾身打哆嗦，肉麻！
太肉麻了！
“得得得，我收著就是了，你快走吧，我要睡覺了。”
直接趕人。
柳馨蘭眼皮微抽，後槽牙微不可查的咬了咬，忍氣道：“那就不打擾薑大夫了。”
離開百草園，柳馨蘭走在回去的路上，思緒紛飛。
雲牧瑤到底有多厲害了？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留了。
壓低聲音，柳馨蘭吩咐嬤嬤，“去把如煙叫來我房裏。”
家裏的裂痕越來越大，隻是暫時都在明處，表麵上，王府一家人還是和樂融融。
這主要是因為最近家裏麵的大事是顧文傑要參加入仕考試，家裏麵的人都緊著他呢，誰都不能隨便去顧文傑的院子裏打擾他溫習，路過顧文傑的院子時，還要噤聲，不得打擾到了他。
毛病！
雲牧瑤對此就這麼一個評價。
考試前的頭一晚，依照慣例，家裏人坐在一起吃飯，為顧文傑加油。
雲牧瑤今晚也格外的和藹可親，親自過去給顧文傑倒茶，隻是倒的時候，纖長指尖飄落幾許淡的看不見的粉末。
入水即化，無色無味。
斟滿，又給自己的倒滿。
雲牧瑤把下過藥的遞給顧文傑，故意笑得春風滿麵，優雅迷人，“二弟，嫂嫂敬你一杯，願你明天一切順利。”
她端起自己的。
顧文傑在雲牧瑤親自走到自己麵前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些眼神渙散，此刻再看到女子的美麗容顏，更是覺得口幹舌燥，心裏那股子壓下去的騷動又波動起來了。
幾乎沒多想，就與她碰了杯，“多謝嫂子。有嫂子的囑咐，弟弟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語氣倒是正常，可看著雲牧瑤的眼神卻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些許破綻。
早就知道顧文傑對雲牧瑤有不純潔想法的顧明卿看著這一幕，眼神一下子就冷到了穀底。
握著被子的手攥得很緊，緊到有內力在周圍流動，然後——
“砰——”
的一聲。
被子被徒手捏碎！
裏麵的茶水濺向四周。
“……”
“……”
“……”
桌上的顧擎，柳馨蘭，柳如煙，顧文傑和雲牧瑤全部驚訝的看向他。
雲牧瑤反應最快，因為顧明卿的手被碎玻璃渣紮破了，有血跡流出，“明卿！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