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勇的新伴小任打聽軍旅生活,很快忘了不愉快的事情,心情好起來。散了以後,他的宿舍離聚會的飯館近,在樓下跟白喜喜分手。
聚會結束得早,宿舍樓裏很熱鬧,到處是打遊戲的、打牌的、下棋的。高悅回去的時候麻子他們在方睿寢室下四國大戰軍旗,他跑去看熱鬧,在方睿身邊坐下,指手劃腳,拿個炸彈到處挑逗,終於等來了對方司令鬱悶地一撞。方睿和高悅高興得手舞足蹈,白丟了司令那位怒氣衝衝。正鬧著,留守寢室打紅警的大肥跑過來說:“高悅,電話”。
電話裏居然是甘棟:“剛買的卡,試試電話”,停了一會,又說:“晚上有空嗎?到我這裏來玩玩”?回答的話在高悅腦子裏象硬幣一樣翻啊翻啊,最終衝上的一麵是:“好吧”。
騎車去甘棟家應該二十多分鍾。一路上高悅騎得慢,用了半個鍾頭。他們沒事似地聊天,好像尋常的朋友。甘棟這個人天生的八卦脾氣,不去當小報記者太可惜。他跟高悅說圈子裏誰和誰有過幾腿,高悅半笑不笑地聽著。甘棟神秘地問:“你猜這裏麵誰最‘火’”?高悅瞟了甘棟一眼,慢悠悠地說:“不會是你吧”?甘棟笑道:“我差遠了,告訴你,是老薑”。這倒真出乎高悅的意料,如果是龐氏兄弟、小林、大鵬、甚至老鬼他都能想到,老薑在圈子聚會裏話很少,居然會是條大魚?他故意刺激甘棟多說話:“老薑大叔一個,你這麼俊一個人,會比不上他”?甘棟自嘲地笑笑,說:“老薑是有錢人,他如果出去找人,大把的哭著喊著貼上去”。
甘棟的家是個小平房,外麵看很破,裏麵收拾得不錯。進了門,甘棟從後麵抱住高悅,蹭他的臉。高悅不想這麼快進入狀態,掙開,說:“別把我眼鏡碰掉”。他看屋子裏的椅子、暖水瓶什麼的都成雙成對,打岔問:“還有人跟你一起住?這裏的東西都是成對的”。甘棟回答:“以前的事情。原來有個伴,後來他堅持獨自去深圳發展,就分開了”。
高悅問:“你們都住一起了還分開”?甘棟笑著說:“住一起有什麼了不起,我們一起住了一年多,從頭算,在一起差不多四年”。他看高悅無動於衷的樣子,知道他不理解,耐心地解釋:“我們這種人”,他指指高悅和他自己,“一般能維持半年就不錯,四年非常長了”。
高悅第一次聽說這些,略微吃驚:“一般就半年嗎”?他想:自己跟白喜喜也小半年了,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一來還不到半年,二來自己現在就站在旁人的屋子裏,這話沒出口。
甘棟有點無奈地說:“是啊,長點也就一年吧” 。高悅脫口說道:“你們一起那麼長時間,我要是你,這麼分手,肯定饒不過他”。甘棟看高悅站著說話不腰疼,苦笑一下:“我們倆好的時候可好了,我老說‘你以後對不起我,我不放過你’之類的話,他聽了總說‘我怕你’ 。後來真分手了,這種話說給誰聽?他願意聽的時候當甜言蜜語講講;他不願意聽,拔腿就走,你才知道這些話都是互相說著玩的,他根本不怕你,你也拿他沒辦法” 。
高悅看甘棟平時樂哈哈的一個人,沒想到感慨起來挺有故事,不想再談這個話題,滑開道:“不過你現在在圈子裏,也滿高興”。甘棟笑笑,沒有立刻接話,過了一會,加重語氣說:“圈子裏水混著呢。你現在歲數小,大家看你剛進圈子,哄著你,你以為他們安什麼好心”?高悅看他語重心長的樣子笑了:“你安了好心”。甘棟一時語塞,不服地回答:“我真沒壞心”。
那個晚上高悅在上麵。他抱著甘棟的身體,肉/欲一下充滿頭腦。甘棟是個很陽光的人,身體很結實,背部很光滑,象絲綢。高悅回憶著自己在下頭的時候如何才舒服,賣力地服務。甘棟的身體反應很大,情不自禁開始大聲呻[yín],聲音之大嚇了高悅一跳,這是高悅第一次在GV之外的現實裏看到人大聲呻[yín]。
高悅因為中午跟白喜喜偷空來過一次,晚上就來了一發,但是甘棟非常滿意,第二天早上起來連著誇:“你這麼小年紀,技術可真棒”。這話高悅非常愛聽,也不管是真還是假,得意地自吹:“我是下了功夫的,光筆記就做了好幾大張紙”。甘棟聽了又好笑又佩服:“這種事情還要做筆記的”?
裂痕
第二天早上高悅先去附近買了些吃的,和甘棟一起吃了早飯,上午才回學校。換衣服的時候,同寢室的老八隨便提及:“對了,白喜喜打電話來”。高悅心裏閣登一下,忙問:“你怎麼說”?老八漫不經心地答:“我跟他說你一夜沒回來,去你表哥家了”。
高悅恨不得撲上去把老八的嘴縫起來。去表哥家是高悅出去鬼混時糊弄寢室同學的專用借口,白喜喜知道。事實上,白喜喜就是“表哥”。
洗澡的時候高悅心慌意亂,閉著眼睛想了又想,除了死硬抵賴似乎沒什麼別的好辦法。一直到中午,高悅都磨磨蹭蹭沒去機房。他自我安慰說多點緩衝時間。中午高悅沒去吃飯,在宿舍裏等著,果然白喜喜的電話來了。高悅和他交談了幾句,白喜喜要他來機房,高悅說一會就到。
白喜喜雖然平時嘻嘻哈哈,但是心事其實很重,不是直接了當的人。他見了高悅,沒事人似地說了些別的話。高悅心裏有鬼,敷衍著回答。過了一會,高悅都憋不住要主動提起了,白喜喜終於轉彎抹角地問:“你昨天一夜不在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