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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還跟別人聊聊天”。齊飛“嗯”一聲,低頭吸可樂。這幾天在一起,高悅對他開始比較了解了,知道他這個樣子是在想詞兒說東西。高悅大概知道齊飛想問什麼,等著齊飛的問題。但是齊飛安靜了一會,開始談論起最近的電影,把話題岔開。

高悅和白喜喜、老薑都是認識很久以後才發生關係。和齊飛卻反過來,先禸體再精神。高悅覺得也不錯,曆史上包辦婚姻幾千年,離婚、上吊也沒成為主流。經過這些天的接觸,雙方的第一印像都慢慢做了修正。齊飛這個人,乍一看很聰明,再一接觸覺得很單純,了解深了,發現其實也有欲望、也會隱藏,但是心思不深。高悅給齊飛的第一印像大概是聰明、熱情,時間稍長,輕浮、自作聰明的缺點肯定無法遮掩。兩個人在一起成為伴侶,注定會互相了解。

回學校的路上,高悅看著車外燈火輝煌的大街,忽然想:自己混亂了很久才和夥伴建立起長期關係,齊飛直接跳到穩定的關係,是不是錯過了生命裏本應該有的一個部分?他想:如果自己一開始就遇到白喜喜或者老薑,不認識大麥、小林那些人,是會更幸福還是更失落?想了一陣,想得腦殼疼也沒什麼結論,回憶起老薑的話:做人自私一點,先管自己快樂,然後再照顧別人。

確實很有道理的一句話。高悅把齊飛應該如果生活這個問題,從心裏輕輕拋開。

前途無量的拉拉

暑假的日子平淡而激烈,飛快過去。高悅考了托福。考試的前一天晚上,高悅養“精”蓄銳,特意讓齊飛分開住一夜。結果他自己亂吹電扇,早上起來感冒了。齊飛聽說,到處給他找感冒清。其實高悅起來過了一陣都快好了,但是看齊飛著急的樣子,還是聽話吃藥。

考完後一身輕鬆,齊飛吵著讓他請客。高悅特地去銀行取了些錢,去附近新開的一家韓國燒烤。等菜的時候,高悅得意地炫耀自己的運氣:“我這個人考試越大越運氣好,高考的時候,人人擔心我政治,結果我這麼反動的人居然能考出滿分來,政治老師直要我傳授經驗”。齊飛不屑地打擊他:“政治這種東西背背就完了,你居然要人擔心,好衰”。高悅不服氣:“難道背書不要耗費腦細胞嗎?要浪費能量的。能量、能量,你除了數學,懂點物理好不好”?齊飛笑道:“我背東西多了吃不下飯,說明背書不需要能量”。高悅心情好,懶得抬杠,嗬嗬一笑。他心裏也承認齊飛的記性比自己好,很多英文單詞,他背了半天還忘,齊飛在邊上隨便看看就記住了。

想起英文,高悅又念叨起更嚴峻的GRE考試還在前方,不由感慨起來:“說實在,我記性確實挺差的,前兩天我看書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齊飛“哦”一聲,問:“你前兩天注意到的,怎麼今天才感慨”。高悅道:“我記性差,想不起來呀”。兩人大笑。

過了一會,齊飛評論一張廣告招貼畫上的帥哥:“這種明星其實全靠化妝,你看他眼睛就跟死魚眼一樣,化妝不到,非常無神”。高悅扭頭看看招貼,雖然不喜歡這個矯揉造作的明星,但是比死魚還是應當強點,說:“好漂亮的魚,生前該多麼誘人”。齊飛繼續自戀:“你看我,是不是有點丹鳳眼”?

高悅假裝仔細看半天,說:“明明是兩個縫”。齊飛料到他沒有好話,哼一聲,開始反攻:“你看你,賊眉鼠眼”,他昧著良心打擊對方:“以後變成大叔的時候,肯定特難看”。高悅咬牙切齒:“切,我倒看到時候誰敢說我不是個帥大叔”。齊飛吃錯藥一樣鼓掌大笑:“哈哈,我就敢”。高悅嚇了一跳,幸好店裏人不多,倆學生說說笑笑也很正常,旁人隻是看過來一眼。高悅低聲嗬斥:“你怎麼這麼不成熟”,他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學習學習你高悅師兄我,多麼穩重、老成的一個人”。

齊飛習慣了高悅的厚臉皮,嘻嘻笑,過一會,用雙手把自己的眼角和嘴角捏到一起,作出可笑的鬼臉,往店裏四下看。高悅客氣地問:“請問你發什麼神經”?齊飛答:“學習你穩重的樣子呀,不賊眉鼠眼,怎麼學呢”?高悅無語。

下午倆人沒事,跑到操場上混球踢。暑假人少,隻有七、八個附中的小孩在,他們加入其中。高悅不是體力型的球員,跑動不積極,喜歡當自由前鋒。齊飛技術和體力都不強,一般是後衛。夏天的下午太陽很熱,每個人都大汗淋瀝,象水一樣全身流淌。

兩邊水平臭對臭,開場沒多久,比賽激烈化。高悅一個傳球,另一個前鋒漏了,高悅大怒,不由罵道:“靠!這麼好的球都接不住,你長□了嗎”?聲音之大,半個場地清晰可聞。對方沒理他,自管跑開。過了一會,齊飛跑過來,一邊笑一邊提醒:“高悅,剛才你罵的那個前鋒”,他氣喘籲籲,緩了口氣接著說:“人家叫她‘劉姐’”。

高悅差點暈倒,接近細看,真是個女孩,胖嘟嘟的,留個男人頭。他找個機會,跑過去道歉:“啊呀小劉,我踢球沒戴眼鏡,剛才沒看清,對不起哈”。小劉挺大方:“沒事”。高悅越發不好意思:“踢完球,我請你們可樂”。

高中小孩好哄,散場後聽說高悅請冷飲,“大哥、大哥” 就親切地喊上了。高悅說:“你們先慢慢往冷飲店走,我去宿舍拿錢,待會追你們”。天氣太熱,他把T衫脫了,光著膀子往回跑。齊飛順口提醒他:“你早上還感冒呢,擦擦汗再來”。高悅一笑,絕塵而去。回來把捂腳的球鞋換成拖鞋,大背心、大褲衩,特涼快。他知道齊飛腳也怕熱,給他也拿了拖鞋,替他把換下來的球鞋和襪子塞在一個塑料袋裏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