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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悅給路德看自己大學畢業照的時候順便指認過馬辨。他堅持:“這樣不公平”。

路德呻[yín]一聲,說:“你可真討厭”,翻身下床,拿出相冊。裏麵有一些家庭照片。路德指著其中一張說:“這是珍妮,我高中時候的女友”。照片裏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很瘦,蘭眼睛,很甜美的笑容,是高悅比較喜歡的鄰家女孩類型。高悅心裏不舒服,問:“她有什麼優點和缺點”。以路德甜言蜜語的習慣,應該狠狠貶低珍妮、大大地誇獎高悅,最差也要中立,可是路德提上褲子不認人,故意說:“珍妮的的優點可多了。她東西總是很整齊”。高悅無語,洗澡的時候亂扔衣服是路德一再說高悅的毛病。

高悅平靜地問:“還有呢”?路德想了想,繼續說:“她吃東西習慣很好”。。。高悅大怒:“就你也配說吃東西的習慣”?他扣住路德的脖子,咬牙切齒:“該說我的優點了”。路德裝模作樣想了想,雙手忽然把高悅的兩個乳/頭揪起來,說:“你胸比她大”。高悅氣結。

剝光權力

周末。兩人在家裏休息。路德早上洗澡後一/絲不掛滿屋子亂跑。他經常這樣,高悅見怪不怪。

路德看新聞,高悅抄起路德的相冊又看了一遍。看到珍妮的照片,他著意留神,真是個看上去挺舒服的女孩。高悅忍了一會,忍不住問:“你跟珍妮怎麼認識的,你同學”?路德隨口答:“同一個高中,但是以前不認識,在‘prom’上確定關係”。高悅問:“什麼是‘prom’”?路德耐心地解釋:“這個國家的高中生,成人的時候要舉辦成人舞會,去跳舞之前要找好舞伴”。高悅對這些事情知道不多,饒有興趣地問:“你找的珍妮”?路德說:“你聽我說。在舞會之前幾個禮拜,一個叫嘉斯明的女生家舉辦派對,邀請很多同學。舞會舉行一半,忽然大燈滅了,一束聚光打在我身上,然後嘉斯明通過音箱說:‘路德,請立刻上樓’”。

高悅聽得笑起來,路德繼續說:“我沒明白怎麼回事,大聲問:‘為什麼’?嘉斯明頓了一下,回答:‘請不要拒絕一位女士的請求’。大家在周圍吹口哨、尖叫、大喊,我上樓,珍妮在樓上的房間等我,確立關係”。

高悅聽得嘖嘖稱奇,他高中的時候全為高考貢獻青春了。

那天上午他們各自在家看書。下午出去看電影。晚上回家,路德又裸體遊行。高悅忽然關上燈。不等路德發問,拿一個手電筒照住他,裝出機器人聲音,說:“路德,請立刻把褲子穿上”。路德唧唧咕咕地笑,不動,問:“為什麼”?高悅回答:“請不要剝奪情人把你剝/光的權力”。路德大笑,順從地找出四角內褲套上。

馬拉鬆

自從住在一起,高悅和路德兩人的花銷是AA製。出去吃飯、玩自然不必說,家庭裏日常花銷也一樣。原則上,除了私人用品,如果什麼東西某人不同意而另一個非要買,那就挑出來單算,否則費用均攤。不過兩人很少用這個否決權。高悅是臉皮薄,即使有時確實不喜歡路德的口味,三位數以下的,想想錢的事情算了。路德是沒有對象,因為高悅很少購物。

頭兩個月過去,兩人都厭煩了算細帳。高悅的財政非常簡單,就兩個帳戶:一個銀行帳戶、一個信用卡帳戶。他索性把密碼給路德,以多負責一些家務為代價,讓每個月底路德統一算賬,把信用卡支出、房租、電費之類平攤。這樣平時隻需留心少量的現金出入就行。說實話,高悅總覺得兩人之間的帳不需要清楚到幾塊幾毛的地步,有時小額現金根本懶得跟路德說。路德做什麼事情都一絲不苟,不但自己的公共現金支出要報帳,還追著高悅要帳。好幾次高悅沒有保留收據,隨口報個數字。

路德開始對高悅給出密碼很猶豫。高悅笑道:“如果裏麵有幾百萬我肯定不給你密碼,不過就幾百上千,你在這個家的一半家具足夠抵押”。路德也樂了。

路德第一次進入高悅的帳戶,挺老實,除了明細單什麼也不看。看了一會,驚呼:“你好富”。路德的花錢習慣在美國人裏算好的,很少欠帳,高悅花的錢跟他一模一樣。問題是高悅的獎學金比他高,日積月累下來有不少。

美國人攢錢方式和中國人不同。他們拿到錢以後、甚至在拿到錢之前,就把退休、小孩教育、醫療的錢劃出去,這些錢放在股票市場,由專門的基金管理,平時不拿出來。剩下的錢放銀行,隨時花光。幾千塊的銀行存款,對於美國學生來說是巨款。高悅得意地充大款:“你想買什麼,跟我說”。路德遺憾地搖搖頭:“我可不想赤字”,又不忿:“太不公平了,我其實比你更努力”。高悅聳肩:“你可能比比爾蓋茨也更努力”。

過了一會,路德忽然宣布:“我跟你說我要為乳腺癌募捐了吧”?高悅差點以為路德開玩笑:“什麼?你得了什麼癌”?路德解釋:“胡說什麼?過一陣這裏要舉行國際馬拉鬆大賽,主題就是促進乳腺癌的治療研究”。高悅糊塗了:“國際馬拉鬆大賽,跟你有什麼關係”?路德說:“我打算參加呀,你參加嗎”?

高悅知道路德平時鍛煉得不錯,但是跟他心目的國際大賽還差得遠,驚呼:“你去參加?人家要嗎”?路德道:“過一個很簡單的資格測試就可以跑”。高悅有點躍躍欲試,但是想想又害怕起來,說:“我從來沒跑過超過五千米的,馬拉鬆肯定不行,別跑不下來,半路丟人現眼”。又問:“乳腺癌是怎麼回事”?路德回答:“我去跑馬拉鬆,幫助組織者慈善募捐。明天我會去實驗室問人要捐款,今天先找你”。他接著得意地說:“為乳腺癌跑步是多麼崇高神聖的事業,你不跑步,總得出點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