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音回了公寓後,就一直想不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她覺得他最後的眼神和話語是那樣的深情,這事情發生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封寒夕該不會真的對她有意思吧?
可不應該啊,他們接觸並不算很多,大多是看在張森豪的麵子上,就算之後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封寒夕也沒有一點點的逾越。
他對她真的沒有絲毫令人懷疑或者產生誤會的行動,起碼在今晚之前一直都是這樣。
但是今晚他想要保護她的姿態也很明確,特別是最後那樣一句話,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啊!
沈南音躺在床上睡不著,思考了半宿也沒想明白。
情愛與她而言不是滿分項,甚至都不能算及格,否則前世她怎麼會錯信了渣男,今生也……遇到楚牧洵,本以為可以愛一場,可他這樣冷漠的態度已經讓她有了退縮的心思。
如果封寒夕真的對她有意思的話,她可能會選擇說清楚,然後再離他遠一點。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喜歡的自然要說的清楚明白,以防發生誤會。再說她和楚牧洵還沒有正式分手,跟其他異性保持距離也是最基本的禮儀。
可想到楚牧洵,沈南音就覺得心髒發酸,甚至傳來細細密密的疼痛,似是被蟲子啃咬著一樣。
她從床上起身坐著,雙手插進自己茶色的長發之中,微垂著頭,唇瓣卻再次浮現輕輕淺淺的嘲弄。
楚牧洵對於她而言是全部,是她捧著一顆沉甸甸的心來到他麵前,既欣喜又忐忑的等待著他接過。可他確實接了,但接了之後呢,他沒有細心安放,更沒有妥善保管,任憑著它枯萎。
沈南音纖細而微卷的睫毛因為她的垂眸,細細密密的顫抖著,她臉上自嘲的弧度越發的深起來,那一點原本就不深的血色也跟著逐漸的褪下去。
她揪著被角,像是緊緊揪著自己的心髒一樣,等到她鬆開的時候,心髒就如同失重了一樣直直的往下墜。
閉上眼睛然後睜開,再閉上再睜開……如此反複了好幾遍,眼前還是一片漆黑,唯有窗外那一點不太明亮的月光散發著清冷的月光。
心底溢出著一抹痛苦,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後悔呢?
或許從一開始楚牧洵追求她的時候她就不應該當真,竟然還天真的答應了和他在一起,見到他心碎神傷的表情,就害怕失去他。
可她這樣珍視的感情,也許在楚牧洵眼裏什麼都不是。
對於他來說,自己恐怕就是個無聊時的調劑品,到手了就可以隨意丟棄,不喜歡了也可以完全不在意。
沈南音緊緊的抱住著自己,仿佛這樣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心髒發冷,連同著身體。
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才可以徹底的忘記他?
與此同時,大西洋彼岸的某個國度裏,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仰望著樓下,五十八層的高度,人影小的如同蟻盒,他俯視眾生的模樣格外的矜貴冷沉。
陽光籠罩在他身上,為他整個人渡上了一層特別的光華,他雙手插在褲兜裏,漆黑的眼眸深邃的如同一方古井。
失去聯係的第十七天,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