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芷歆沒再理會沈南音的話，走了幾步來到楚牧洵的麵前，就這麼看著他。
她咬著唇瓣，刻下青白的印記，隨後過了好久才開口。
“阿洵，你很喜歡……沈南音嗎？”
趙芷歆問道，明明告訴自己不要落淚了，因為不想流露出此刻的脆弱給別人看，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淚流滿麵。
“是。”楚牧洵給了一個字，話音裏很堅定。
哪怕趙芷歆是因為他受傷，但此刻他清楚自己該表明立場才對，不能再給她任何的希望。
“我很喜歡沈南音，且這輩子已經認定了她。”楚牧洵又補充了一句，大抵是怕趙芷歆還不能夠死心。
心口痛了一下，趙芷歆的眼淚無論如何都控製不住了，而後雙眸就越發痛了起來。
她伸出手掌觸碰著自己的眼睛，微微彎下著身軀，痛的哼出了聲。
“姐，你怎麼了，姐……”
“辰宇，我覺得眼睛……眼睛很痛。”趙芷歆痛苦的出聲。
“芷歆。”沈南音喊道，朝著她走過去，而後一把被趙芷歆推開，“你別碰我。”
沈南音被她推的撞上了桌角，肚子痛了一下，她皺著眉頭，很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楚牧洵剛想過去扶沈南音，就聽到趙辰宇慌張的聲音。
“姐，你的眼……眼睛，流……流血了。”趙辰宇磕磕盼盼的說道，瞳眸劇烈的縮起。
楚牧洵看這突發狀況，立馬走過去抱起了趙芷歆，而後向著房間走去，邊走邊說道，“去將知言叫過來，要快。”
趙芷歆眼前的光越來越暗，漸漸模糊到看不見人影，可她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誰，所以將腦袋倚在他的身上，口中喃喃的說道，“阿洵，我會死嗎？”
“你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讓你有事。”楚牧洵一張臉沉的厲害，擔心的成分有很多，但最重要的是不想讓沈南音和自己中間背負著一條人命。
趙芷歆的安危，直接關係著他和沈南音的未來。
“你……你還是在乎我的，對嗎？”
楚牧洵的回答，沈南音始終沒有聽到，她隻能看著兩人的背影越走越遠，和她拉開著很遠很遠的距離，遠到她用再多的氣力，都好似追不上。
慕知言剛準備睡覺，就被趙辰宇拖了起來，而陸皎皎他們也同時得到了趙芷歆不好的消息，紛紛來到她的房間裏。
“知言，她到底怎麼樣？”楚牧洵看著靠在床上的女人，她閉著眼睛，一張清秀的小臉上還有兩道血痕，看起來極為的可怖。
趙芷歆緊緊的抓著楚牧洵的手，身體卻忍不住的輕顫著。
慕知言的麵色很沉，仔細看了看，又搖了搖頭。
“到底怎麼樣，你說話啊？”趙辰宇焦急的問道。
“趙小姐，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慕知言還是沒回答他們的問題，隻是先問趙芷歆的感受。
趙芷歆張合著唇瓣，緩慢的說道，“我覺得眼睛，很痛。”
“你可以試著睜開眼睛看一看嗎？”慕知言替她擦幹了血痕，讓她試著睜開眼睛看一看。
趙芷歆聽了他的話，輕輕的抖動著睫毛，而後緩緩的睜開雙眸。
然而，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鬆開著楚牧洵，她伸出手試探的在眼前晃了晃，“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為什麼……什麼都看不見，是有人……關了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