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洵看著直升機上男人的動作,漆黑的瞳孔裏布上了沉冷的陰霾,冷的叫人心驚。
他在跟他挑釁,也在宣示著自己和沈南音不同尋常的關係。
可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在a市能驅動直升機的人沒幾個,盡管有些富豪有自己的私人飛機,但要想在上空自由的飛行都必須先申報,得到劃設臨時飛行空域的準許,才能夠出動直升機。
沈南音是突然要走的,這麼晚了飛行管製部門就算有人值班也絕對不會那麼迅速的批準下來,所以這個男人的身份必定十分的厲害。
他在腦海中搜索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以對號入座的人。
如果a市真的有這樣厲害的人物,他不可能絲毫印象都沒有,就算是整個華夏,那些能叫得出名堂的人他也基本認識,絕對沒有這樣年輕的人。
楚牧洵整個人的氣息已經瀕臨在暴怒的邊緣,腦子裏緊緊繃著的那根弦徹底的斷了開來。耳邊還是直升機轟鳴的聲音,且它的身影越來越小。
無論他怎麼努力,必定已經追不上沈南音了。
菲薄的唇向上勾出陰冷可怖的弧度,那昏暗燈光之下的棱角,分明昭示著冷漠至極的氣息。
轉身,他邁著長腿離開著空茫的雪地,又掏出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對麵接通的人很迅速,立刻問道,“boss,您找我有事?”
“給我查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帶走沈南音的那個男人。”他的聲音沉冷的似是含著數千年的冰霜,眸底掠過的寒意一層又一層,疊加到令人心顫的地步。
“……”對麵僅僅沉默了兩秒鍾沒有接話,就又聽到楚牧洵的聲音。
“次北,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些許陰暗從楚牧洵的骨血深處溢了出來,明明隻是一句簡單的問話,卻讓次北的心一驚。
“是,boss,次北聽到了。”次北瞬間接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楚牧洵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他也壓根不清楚到底要查什麼,怎麼查。
“我沒有多少時間,我給你一個小時,聽明白了嗎?”
次北從來沒有見過自家boss發這麼大的脾氣,且他的作用一向很隱秘,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動用,可楚牧洵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隻為了弄清楚一個男人是誰,這是從來沒有過也無法令人相信的事情。
他覺得楚牧洵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至少此刻聽著他的話,他的心裏如同鼓點一樣敲擊著。
強壓著自己鎮定下來,次北厚著臉皮,又詢問了一句,“不知道boss想要查的人是什麼樣的,我好吩咐下去。”
“我沒有看清,你去查今晚調動直升機在天恩滑雪場上空飛行的人是誰,然後務必查清楚那個男人的真實身份,還有他和沈南音的關係。”
楚牧洵冷靜了下來,說話也漸漸的帶上了條理。
“好的boss,我會盡快弄清楚。”
掛斷電話後,楚牧洵繼續向著半山酒店走去,他英俊奪目的臉蛋涼薄到沒有什麼溫度可言,特別是那雙眸子,漆黑的如同被打翻的墨硯,沉黑的可怕。
手指握著手機,暗暗的用力,楚牧洵的關節處泛起著青白,連同著他的臉蛋,交錯著一抹寒涼。
胸口無端湧出著一股無法抑製的波瀾,一想到那個女人一句話也不說的離開,他就忍不住染上了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