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功夫想下來，趙芷歆的手心已經全是汗了。
她望著沈慕繞，發現自己的眼前更加清晰了一些，好像隱約可以看見沈慕繞俊俏的容顏。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硬撐著問道，那雙原本無神的眸子漸漸的擰起，嗓音也尖銳了不少。
“做什麼？”沈慕繞轉過視線看她，又往她身側走近著一兩步。
趙芷歆害怕的往後退去，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桌角，於是悶哼了一聲。
“應該是你要做什麼才對。”沈慕繞久久的盯著她，目光使人遍體生寒。
“我沒有要做什麼。”趙芷歆辯駁道，眼睛睜得像恐怖片裏的女鬼，但她看著沈慕繞，就很恐懼。
“你想挖音音的牆角，想搶走楚牧洵，更想……讓音音傷心。”沈慕繞的聲音輕飄飄的，聽起來好像完全不在意，但趙芷歆知道他就是來為沈南音討回公道的。
她強迫著自己硬氣起來，回擊道，“沈南音這麼沒種，讓沈慕繞你來替她出頭嗎？她有本事可以跟我爭啊，何必當麵一套好人的模式，背後就攛掇著她的哥哥來找我算賬。”
趙芷歆咄咄逼人著，情緒激動了起來。
“不，你錯了。”沈慕繞搖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但那笑始終不達眼底。
趙芷歆狐疑的看著他，滿臉皆是戒備的神色。
“我是來幫你的。”沈慕繞輕吐出聲，英俊的臉龐不知道何時起變的溫和起來。
趙芷歆隻覺得心尖都在發顫，她懼怕這樣溫言軟語的沈慕繞，看起來像是披著羊皮的惡狼，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反擊一下，用鋒利的爪子將她撕裂。
沈慕繞垂下眼眸，再抬起的時候，表情依舊溫潤如玉，“我不會告訴楚牧洵你的眼睛快好了，相反，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趙芷歆靜靜的等著他接下來的話，但心緒一直忐忑不安著。
“楚牧洵不知道我和音音的真實關係，他以為音音有另外喜歡的人了，想必你現在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他的吧！”
“你，你就是那晚帶走沈南音的男人。”趙芷歆記得那天早上楚牧洵就一直追問她沈南音和暗夜堂的關係，如此看來沈慕繞應該就是來自暗夜堂的那個男人了。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容忍背叛，如果讓楚牧洵一直誤會沈南音，以為她和別的男人有了關係，必定不會原諒她，那麼她就有機會了。
想到這一點，趙芷歆剛想露出一個笑容卻又警惕了起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難道……不想幫自己的妹妹搶回楚牧洵嗎？”
“我不是說了要幫你的嗎？”沈慕繞回了她一句，眼尖的話其實能夠看到他的瞳眸深處隱藏住的一抹淩厲。
“沈慕繞，我不信你，我不信你會那麼好心，你一定是有目的的。”
沈慕繞有多在乎沈南音，旁人不知道，她卻是一清二楚的。
小時候誰敢得罪沈南音，沈慕繞必定會去為她討回公道。除了沈慕繞之外，沈南音的二叔也很護著她，所以趙芷歆對沈南音還多了一種複雜的感情，是羨慕也有些嫉妒。
至於沈慕繞並沒有在對外宣稱的那場車禍中去世，她也是知道一點的。
以前沈南音跟她提過，但具體是什麼原因她不清楚，沈南音也沒有細說。所以一開始看見沈慕繞的時候，她並未表現出任何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