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過去,他翻了個身。

又五分鍾過去,他翻向另麵。

再個五分鍾過去,他豁然掀被下床,站起來,帶著失眠怨氣盯著另張床上安睡人背影——憑什麼他可以睡這樣心安理得,而自己卻悲慘到需要偷偷溜進衛生間?換個角度想,難道不是自己X能力受到了藐視麼?!

馮濤更加氣不打處來,既然這樣自己也就別忍著憋著和自己過不去了,不做二不休索性想幹啥就幹啥吧!

他推了推那無知無覺團天真地睡著宗玉衡,說“喂!醒醒!”

宗玉衡揉揉眼睛,“怎麼了?天亮了麼?!”

馮濤看他那個不知死活樣子就覺得有點瞧不起什麼,可是他決定不能用剛才夢裏那招了,對這家夥隻能智取,不能強奪。

他決定擺事實講道理,從而達成某種程度上共識。

“你倒是睡香!”馮濤口氣既不過分熱略也不過分冷淡,就隨意這麼說著,人欠屁股坐在宗玉衡床上。

宗玉衡有點警覺地說:“你幹嘛?!你有自己床幹嘛做我這邊?坐你自己那邊去啦!”

馮濤雖然居心叵測,可是這個時候卻故意拿出成熟男人大度不拘小節樣子,不理這茬,繼續著自己話題,“先別管我做哪邊,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下。”

宗玉衡裹了裹自己被單說:“有什麼你就快點說,說完趕緊睡覺,我還困著呢。”說著用手拍了拍打哈欠嘴巴。

馮濤說:“我說,咱們聊聊感情生活吧。”

宗玉衡說:“誰跟你聊這個啊!走開!”

馮濤說:“你不要這麼說嘛,我除了是你老板,好歹也是你多年老同學。我到現在不還是挺關照你麼,個人問題咋就不能聊了?”

宗玉衡有點不自然地說:“我沒什麼好跟你聊。”扭過頭去。

馮濤說:“那我跟你說說哈,我呢,跟你分手之後空窗了個階段,反正公司也忙沒時間整這個事。後來大概年之後吧,我——你也知道,咱們都是成年男人麼,也是有點那個需要,再說生意場上其實也免不了偶爾需要這個那個應酬,也會遇到那種場合,生理上還好說,最難熬是心裏上孤獨,特別是不加班晚上時間特別難熬,那時候正好我就認識個女,二十來歲,家裏窮要賺學費啥。正好我家裏又開始催得緊,我就——反正就是那麼回事吧,你懂。”

宗玉衡很嫌惡加受傷地說:“你大晚上把我叫起來說這些亂七八糟幹什麼?你愛包養誰跟我有什麼關係?!”

馮濤也覺得奇怪,自己跟他說這些幹什麼,跑題有點遠,他就接著把話題往回扯了扯,“內個——是這樣。你看我吧,現在雖然有錢了,可是感情上還是挺空白,我看你好像這方麵也是閑著……你閑著也是閑著,你看咱倆是不是……啊?”

宗玉衡很遲鈍地反問,“啊什麼?”

馮濤覺得要親口說出來還是有點那個,可是不說不行,就搓著手說:“我意思是說——你沒錢,我有錢,咱倆又恰巧身邊都沒別人——那個女不算,那個就隻有金錢關係,沒有感情——你看咱倆現在條件挺相當,現在又是漫漫長夜,不如……”他咬咬牙自己也覺得有點不要臉地說出來,“不如咱倆就把之前丟下緣分再撿起來,建立這麼種常來常往關係,你覺得怎麼樣?”

這話說是無比明白了,宗玉衡再不明白可就是傻瓜了,他又不傻,眨了眨眼說:“你意思是——想和我上床?”

馮濤撓撓頭,憨厚地說:“咋能簡單地就給概括成上床呢?還得講感情啊,咱們之間可以不僅僅是這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