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衡就立刻像炸了毛的貓一樣爆發了,“好啊,你去告吧,我寧可坐牢也不會回去再為你這種人工作的!再說也未必是誰坐牢。我還要告你和你媽媽故意傷害!”——到了這個地步他不可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索性大家撕破臉皮!
馮濤就癟了,知道自己又犯了個不高明的錯誤,囁嚅著,“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合同的事你就當沒發生過,我不會告你的——我、我隻想從此和你好好過日子,我跟我媽他們已經……”
宗玉衡根本就不想聽他羅嗦之前已經無數次重複過的沒營養的話,說來說去還是不想分手什麼的。
然而這次宗玉衡沒有轉頭就走,而是深吸一口氣,打斷說:“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說——我們完了。就是這樣,不管是你還是你媽媽,都跟我沒有關係了,你們愛怎樣怎樣,我的手斷了腿折了,還有……別的地方也出了問題,是我自己犯傻沒什麼好抱怨的。可是我再也不可能喜歡你了,這裏——”他指指心髒,“已經沒有你的地方了。”
馮濤沉默了一會,開口時卻說:“我知道你這次被傷的很深,不指望你能馬上原諒我,我這個人也不會說什麼漂亮的話,隻會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心意。我會等你到回心轉意的。”
宗玉衡瞬間凍結了自己周圍的空氣,冷聲說:“你之前也跟過我很久,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我說不要就是不要,玩剩下的就是剩下的,我不相信破裂的感情還會複合這種可笑的說法。”
馮濤說:“……那你也跟過我一段時間了,也該知道我這個人說想要就一定會要,不管過程多麼曲折艱難。”
火花在兩人之間迸發,這是一場戰爭!(參考西門吹玉、葉孤濤決戰紫禁之巔的場麵。)
雙方既互下了戰書,然後就是排兵布陣,互相殺伐啥的。
這一年來他對馮濤壞話說盡,極盡侮辱之能是,無奈對方簡直像個垃圾桶一樣隻進不出任打任罵。
為了躲避馮濤的無賴糾纏宗玉衡甚至還趁月黑風高地搬了兩次家,(當然也有經濟上的考慮。)可是還是沒用,沒過兩天這家夥就會摸上門來,在他下班的時候等在他必經的路徑上——通常是他家的門口——然後若無其事地跟他打招呼,在宗玉衡被氣得想報警的時候解釋說我就是來看看,留下一袋吃的用的什麼的轉身默默走開。
然而不要以為他就此就消失了,每隔個三兩天這樣的戲碼就會上演,宗玉衡根本就不用碰他那一袋東西,都丟垃圾堆了,搞得他所住地點的清潔工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早早地就來蹲點。可是馮濤還是照送不誤,他說:“你用不用是你的事情,我想送是我自己的心意。”
宗玉衡氣得指著他的鼻子罵:“你有病啊!你有錢就去積點陰德,蓋希望小學捐給紅十字買包給自己買一大塊墓地!不要來惡心我!我們宗家不缺你這點沒地方放的破東西!”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低頭看,那邊宗逗逗在偷偷地蹲在那裏從馮濤拎來的超市購物袋裏挖零食吃什麼的,現世現報,當場打宗玉衡的臉一樣。
宗玉衡一把揪過宗逗逗,毫不留情地打了他屁股一樣,罵道:“你給我差不多一點!我是短了你吃的還是短了你穿?!這個壞人的東西你也敢要!!不怕被毒死嗎?!”
宗逗逗就要哭不哭的樣子,手裏還捏著一個瑞士巧克力舍不得丟掉。
馮濤勸道:“孩子不懂大人之間的事,你就讓他吃吧,我沒別的意思。”
宗玉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對宗逗逗說:“好,既然你這麼喜歡吃,我就讓你選,如果你今後吃了這個壞蛋的東西就不要再叫我哥哥,你跟他回去過吧,讓他養你。我沒你這麼饞的弟弟。”然後轉身就拿出鑰匙開門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