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濤於是就違章地掉頭跟到街對麵,苦口婆心地勸說:“上車吧,現在到處修路,也不太好打到車。”
馮濤白了他一眼,說:“滾開!好狗不擋道!”
馮濤不打算做條好狗,於是宗玉衡隻好再次跑到街對麵。
馮濤於是又忙著違章掉頭什麼的,結果那邊車道迎麵開來一輛車,差點就撞上。
對方氣急敗壞地,搖下玻璃窗就開始罵,說馮濤是野人、不會開車、找死啥的。
馮濤息事寧人,那邊還有個宗總他想送回去,不放心啊。
結果就這麼P大個功夫就出事了。
馮濤一個不留神,抬頭的時候就看到宗玉衡要上一輛很拉風的車,他手裏忙活連忙驅車過去,那車裏坐著的果真是王磊。
馮濤就立刻跳下車大聲加以製止什麼的。
宗玉衡皺眉說:“我愛坐誰的車就坐誰的,關你什麼事?!”
馮濤一時情急,就說:“宗總,你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不記得他對你做過什麼嗎?你現在還上他的車,萬一出點什麼事怎麼辦?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對自己這麼不負責任。”
宗玉衡氣得更加不想理他,打開車門就要上車。
馮濤挺沒風度的,居然直接動手按住他不讓。
倆人就在那裏較勁。
結果還沒分出個勝負,王磊就從車上跳下來,一個過肩摔啥的把馮濤給撂倒在地上了。
宗玉衡愣了下,不過隨即居高臨下地瞥了馮濤一眼,然後就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上車了。
馮濤想要爬起來再做點什麼,結果被王磊一腳踩再腳下,也不是很用力那種,不過威脅感十足。
王磊甚至帶點笑意地說:“得了吧,馮總,我已經很給你麵子了。當著我的麵說出剛才那番話夠失禮的吧,我雖然自詡是心胸開闊的人,可是還沒有開闊到被別人當麵貶低人格也無所謂的地步。”
馮濤知道他是誰,來自哪裏,可是現在他急著“救人”,居然把對權勢的敬畏稍微放下了,試圖要推開那壓在他身上的重量,翻身對抗什麼的。嘴裏還不服地說著:“你讓開!我不會讓你把他帶走的。”
結果招來王磊一腳毫不留情的重踢。
馮濤立刻被踢得滾開,且在地上滾了三滾,之後蜷起身體,覺得胃好像一個被打塌下去的球體什麼的,直響吐血,血一時倒也沒吐出來,不過人卻開始幹嘔,冷汗直流什麼的。
王磊說:“忘了跟你說,我可是在部隊正兒八經地參加了半年軍訓的。現在看來還是有好處。”
他走過去親切地俯□,對馮濤說:“還記得那年你怎麼對我說的?那時候你還偽善地充當阿衡的護花使者來著,結果這幾年看你的所作所為又比我強在哪裏?我也多少聽過了些你們的事,我這裏警告你——不要再去打擾阿衡的生活。我是認真的,希望你好好考慮。”
然後挺起身板,也露出一個居上位者俯瞰的表情,轉身走了。
在地上隻有咻咻喘氣的份的馮濤突然大聲喊:“如果我不答應呢?我不答應你能拿我怎麼辦?!”
王磊皺眉停下腳步,隨即輕鬆地笑了笑,“我們所處的是個法製的社會,我能拿你馮總怎麼辦呢?——不過你就自己保重吧。”他們這種家庭的子弟出來行走,一般是不會把話說的太過沒有餘地,點到為止而已,不過做起事情來就完全是另一回事。
馮濤躺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王磊的車開走了。自始至終車廂的玻璃都阻擋著那個人的身影,不知道他是否有一點點地擔心自己。
擔心、沮喪和窩囊的感覺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