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就這麼近乎自言自語地絮叨著把宗玉衡塞進了副駕駛,繞到另一邊上了車,放下椅背,給他調整個盡量舒服的角度,又幫著整理整理衣服,撥開淩亂地沾在臉頰上的頭發什麼的,本來隻是單純的整理活動,不不知不覺中帶了點曖昧情愫,手指指間摩挲著那張脂粉氣的臉頰,久違的肌膚相親,觸♪感好得令人不舍放棄。馮濤鬼使神差地傾身靠過去,忍不住近一點,再近一點。

宗玉衡醉了,他什麼都不知道了,即是說自己現在無論做什麼,比如親一親抱一抱甚至摸一摸都是可以被默許的……

他已經靠近到了一個鼻息可聞的地步,從車窗外打進來變幻的霓虹燈影裏可以清晰地看見對方那濃密的睫毛微微地抖動,仿佛下麵藏著一個脆弱不安的靈魂。

馮濤終於受不了這種蠱惑,先親了親那兩個閉著的眼睛部位——有點紮嘴,睫毛膏塗得太弄了,然而這並不能打消馮濤進一步索取的念頭,他微微向下,隔著脂粉輕輕親了親那臉頰,“我就偷偷親一下,一下就好。”他想。

然而這對著良心發出的誓言轉瞬就被欲念碾碎,一下什麼的根本就是個虛指,在這種時候大概就等於很多下的意思。

這些個親吻最後停落在那微微張著的胭脂紅唇上,馮濤很想對此進行一番深入淺出的探索什麼的,然而也隻能到此為止了——毫無征兆的,宗玉衡那雙緊閉著的眼睛下緩緩劃出兩條黑亮的痕跡,閃閃發亮黑得委屈的淚痕。

馮濤放開對他的禁錮,鹹濕的手爪也恢複成君子之手,默默地給他擦淚痕,一邊擦一邊歎氣地說:“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真的趁你喝酒欺負你的,你被那麼多人欺負,如果我再這樣的話,你也太可憐了——那樣我就真的不是人了。”

本來好好的一張臉被這麼一抹,黑一塊白一塊的怎麼也擦不幹淨,越發顯出點可憐相來。

宗玉衡第二天在很糟糕的狀態中醒來,發現自己全須全瑜地躺在……一張床上,他顧不得頭疼迅速觀察周圍,確信自己從未水果這張床。

他愣了有三分鍾,一點點想自己是怎麼來的,昨晚的一幕幕開始翻騰出來,賭局,變裝,脫依舞,以及……馮濤?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篤定這個是馮濤的床,他吃驚地發現自己竟然微微鬆了口氣——難道在馮濤的床上醒過來要比在陌生人的床上醒來更令人放心麼?這是什麼邏輯?!

摸摸自己臉上,幹幹淨淨的,身上也套著清清爽爽的睡衣,而且感覺□體上也沒有任何難以啟齒的不適……應該還算安全吧。

嘴巴很幹,恰巧在床頭放著一杯清水,他看著咽了咽口水,很想就這麼甩頭有氣節地走掉……可是太渴了,最後還是拿起來一口氣喝掉。

擦幹嘴角,宗玉衡摸下床來,向臥室外走去,終歸此地不宜久留。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熟悉的早餐味道,濃鬱的黑米粥的味道,似乎還有煎蛋和培根什麼的。之前還不覺得餓,可是昨晚就幾乎沒怎麼進食隻灌了酒精的胃突然就劇烈地蠕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