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坦率地點頭說:“如果非要這麼說你才能接受的話,那麼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宗玉衡低下頭,隱忍地說:“小花姐,雖然我好像是在那種情況下突發奇想了,可是說出來之後我才覺得也許潛意識裏早就這麼想了,如果不是今天的話,也許明天或者後天我遲早就意識到自己對你的看法。我知道今天我唐突了,也沒給你個心理準備。你不用馬上就答複我,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不急的。”

歐陽小花歎氣說:“不用想了,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人,卻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人。我前一個老公雖然和我是同歲的,不過生日就比我小半年。我啊,吃夠了小老公的苦。現在年紀大了,想法更傳統,想找個比自己大的,知疼知熱會照顧個人的。”她不管多胖意終究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沒有不想被照顧被體貼的。她歎氣,進一步確認自己的心意,“我對你一點想法都沒有,更不想以後和自己老公出門走在路上被誤會成他家保姆啥的。”她惆悵地說出自己腦補的悲慘景象。

這一天學校放學的時候,宗逗逗在校門口背著書包望眼欲穿地等了好久,平時來的很早的哥哥今天卻不見人影,直到差不多所有的孩子都被大人接走了。熙熙攘攘的場麵逐漸冷情,他一個人在校門口的鐵柵欄的地方一邊爬著玩一邊等他哥哥,實際上心裏感到說不出的不安,長久以來他一直怕哪一天哥哥突然不來接他回家了,不要他了,那時候他就成孤兒了。

夕陽西下,他哥哥才塌著肩膀慢慢地走來接他,影子在腳下拖得老長。

“哥哥!”宗逗逗遠遠地迎著宗玉衡跑過去。

到近前了,宗逗逗仔細看了看,發現哥哥果真很不開心的樣子,他很乖地沒有問為什麼遲到了,而是察言觀色地說:“哥哥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還是姓馮的壞蛋麼?——你等著,等我長大了,我替你去欺負他!”

宗玉衡勉強地笑了下,牽起他的手倆人往回走。

宗逗逗走了段距離覺得不是向平時的麵包店方向,就稍稍拉了下哥哥的手說:“哥哥你今天不用工作麼?”

宗玉衡沉默了下,說:“逗逗,以後沒有麵包吃了沒關係吧?”

宗逗逗謹慎地說:“沒事——蛋糕也很好吃。”

宗玉衡說:“蛋糕也沒有了。”

宗逗逗嘟著嘴,就不說話了。

宗玉衡說:“你啊,嘴巴被養叼了。你哥我已經失業了,以後就沒有免費的麵包和蛋糕了,想吃的話就隻好去花錢買了。一段時間內找不到工作的話,我們要省著點花錢。”

宗逗逗敏[gǎn]地聽出來似乎他們哥倆的生活發生了某種深刻的危機,他著急地說:“哥哥,因為我們偷吃了太多的麵包麼?——那麼我們就少吃點好了,你幹活再勤快點,表失業啊!我喜歡你在麵包店工作。”

宗玉衡敲了下弟弟的頭,“是我自己不想幹的!你哥我這麼優秀的員工老板怎麼會來炒我你不要搞錯!你喜歡麵包店有用麼?有本事你去賺錢養我啊!……反正我是沒臉再在那裏呆下去了。”他最後一句嘟嘟囔囔的,幾乎是在自言自語。宗逗逗也聽不太懂,他一心為自己今後嘴裏是嚼過在發愁。

125、第 125 章 ...

求愛不成反倒失業的事情給宗玉衡很大打擊,直接動搖了他這三十年生活經驗的基礎認知——我眼中的我和世人眼中的我也許是不一樣的存在。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覺得沒有那麼帥氣了,否則的話,何以這個地球上有七十億的人口,卻沒有一個人愛他?

辭掉麵包店的工作這件事他和景海鷗打了招呼,對方有些意外,在得知他並沒有找到更合適的工作辭工既是失業之後,直問他為什麼這樣做。

宗玉衡敷衍不過隻得些微透露出因為“感情問題”這個意思。

景海鷗當時是沒說什麼,不過第二天好像就得知他向年紀大又有點微胖的失婚女性求婚被拒的真相了,打電話給他說失戀的人適合喝點悶酒什麼的,要請他。

宗玉衡沒臉在人前走動,於是堅決不赴約,在家裏宅起來。

因為多了些時間,他便每天都去醫院照看他爸,結果看下來卻發現醫院的護工什麼的根本就不是很盡心盡力,擦身翻身什麼的非但動作粗暴,而且還不是很及時。

宗玉衡在親手服侍他爸爸的時候看到了一點褥瘡,於是大大得和醫院的工作人員吵了起來。

“我每個月給你們錢是讓你們好好照顧我爸爸的,可是你們是怎麼照顧他的?!你們讓他得了褥瘡了!!”他情緒激動地吼起來。

前來勸解的醫生也幫著自己的護工說話,“這個家屬,你冷靜些,像你爸爸這種常年臥床的情況,就算是再細心照顧,褥瘡什麼的也是難免的。”

然而宗玉衡隻一心替他爸爸心疼,並且有點“果真不是自己家裏人就不行”的憤怒感,於是他做了件很不冷靜的事情——他決定把他爸爸接回自己家裏親自照顧!

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爸爸背回自己住所安頓在床上之後,宗玉衡擦擦汗,環顧四周,突然有點傻眼的感覺——上有老,下有小,失業,無固定經濟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