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神風裹上菊的身軀時,腥甜的紅色液體從菊□的皮膚下破體而出,隨風飛去.一聲悶響,菊從空中掉在地上,臉色慘白死咬著嘴唇,身上臉上象睜眼一般爆裂著一條條口子,失血的身體微微抽搐著.深深插進土裏的武器已經失去光澤,器身上出現了損壞的龜裂.
流魄站在原地,收了刀,沒有 表情.
隻一秒的時間,卻讓人把發生的一切都看進眼裏,緩慢而恐怖.那一招太美,仿佛是流魄在我心上留下的簽名,深深的痕跡,直到現在都那麼清晰.也許我永遠都想不明白,流魄,到底哪一個是真的你,柔如風還是冷如冰.
我真的要怒了!
這家夥何止是會打女人,簡直是個禽獸!!!
站起來想衝過去揍丫的,剛跳起就被人把刀架脖子上了.
餘光瞄了瞄,挾持我的是一個紅發雷鬼造型的瘦高個.他憤怒的瞪著流魄,喉嚨裏發出沙啞的咕嚕聲.感覺我在看他,邪氣的瞥了我一眼.乖乖,這家夥整個眼球都是白色的,沒有 瞳孔!
架在我脖子上的是一根形狀象樹枝黑硬如陰木的東西,樹枝的尖端已經紮入了我的脖子,上麵有 一些倒勾的小刺,動一下就勾在皮肉裏一陣刺痛.
挨著皮膚的地方黏糊糊的,腐屍的腥臭味從鼻子侵入到口腔,一想到這根東西很有 可能剛才被他當牙簽使來著,嘔吐感又上來了.
剛才還看熱鬧的畸形軍團,現在個個目露凶光,警惕的瞪著流魄,一層疊一層的站著把菊包圍起來.唧唧咕咕一陣後,4、5個人一組分2組分別抬著2個人,晚上太黑看不清楚其中哪一個是菊.幾個跳躍,迅速的消失在濃霧彌漫的樹林中.
其他人保持著準備戰鬥的姿勢,一直到確認不能再追上之前離開的人後,也分散成幾個小隊朝不同的方向奔去.
就這樣站了快2個小時,要不是在警校經受過嚴格的訓練,恐怕我早就小腿拽筋了.紮在我脖子裏的樹枝一下也沒抖過,這家夥臂力非常啊.
流魄還是木頭一樣立著,隻是方向對著我.我居然是這麼冷酷殘暴的家夥的軟肋,真不知對我而言是福是禍.
我還沒來得及喊疼,長滿倒勾的樹枝就已經從我的脖子裏瞬移到了紅發鬼的心髒裏.
這家夥自殺了.
喂,你是綁匪誒,你自殺個什麼勁?
是為了同伴的安全嗎……怕被嚴刑逼供,還是怕同伴回來救你……
眼睛象進了沙子,有 點痛.
我愣愣的看著,看著他慢慢的單膝跪地,坐在地上,抓著樹枝紮進心髒的手一直在使勁,想紮得更深.
突然有 種衝動,想告訴他,雖然你醜了點,但是我們也可以做朋友的.
紅發鬼一直死死盯著流魄的白眼球,轉動了一下.
眼眶睜大,神情倏地一凜,他微偏的頭轉了過來對著我.仿佛在地獄的妓院裏見到佛祖了一般,鼻翼顫動、臉色鐵青.喉嚨裏含糊的發出輕微的兩個單音 “S……ka……”
握著樹枝的手垂了下來,生命從他的身體裏流走了.
我想蹲下去,伸手幫他把眼瞼撫上.流魄輕輕的拉住了我,說 "夜叉死的時候要朝著西方跪坐,永遠目視無間地獄中的先祖之靈"
我抽出被流魄拉住的衣袖,轉過身對著他,後退了幾步.
"對一個女孩下那麼重的手,你也太狠了……她是夜叉,夜叉是佛的護法神.是警察,警察你知道嗎! 雖然不知道你是到底是什麼人,我也不在乎以前的我為什麼會答應幫你去救你老婆.但是你要再這樣對待別人尤其是執法人員,我不會放過你!"
有 些發抖,想衝他大喊,但是我不敢.誰看過剛才那一幕,都會從?睦鏤肪逭飧瞿腥說?
憤怒又憋氣的說了一堆沒有 邏輯的話,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我憑什麼威脅他,還不是自己怕死才跟著他.我憑什麼說他冷血,看到菊滿身鮮血掉在地上的時候,我居然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