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暗號、指紋、身份識別碼,他甚至不用看我的臉,就能知道我是誰。
“可外麵……我的朋友怎麼辦?” 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不能獨自離開。不顧他人的感受,撇下別人自己上路,這樣的事情我已做得太多……
流魄拿起準備好的衣服,放在我手裏 “我的部下會換上你的衣服,跟你的朋友一起走。不要擔心,他們會妥善安排後麵的事情。”
事不宜遲,我開始換衣服,流魄紳士的背過身。
納迦部族的衣服雖以素色為主,但繁複程度不亞於迦樓羅的黃金裝。光內襯的衣服就有 三層,我隻穿了一層就開始換長袍,時間緊迫,穿上長袍,我一邊單腳站立套鞋子,一邊讓流魄幫我套掛在最外層的貝母打磨的飾品,丁零當啷,一陣手忙腳亂後,終於穿戴妥當。
我將換下衣服裏放著的夜璃的書信遞給流魄,說“好了,走吧~”◆思◆兔◆網◆
流魄接過書信,拉住我 “把這個,換上。”
我想沒有 哪個爺們做事比流魄更細心的了,同樣色係的麵具,不是珊瑚做的就冒充不了納迦族人。珊瑚是深海中的神石,珊瑚是會呼吸的聖靈,它的呼吸帶著水汽,能潤澤你身邊的空氣……流魄教過我很多,他的不強迫政策導致那些話在我腦海中如流水輕柔的掠過大地,翻動沙礫,卻什麼也不帶走。
流魄將灰白色珊瑚做的麵具遞到我手裏,抬起雙臂繞到我腦後,輕輕解開灰色麵具的暗扣……
流魄的舉動並沒有 引起我的反射X1NG抵抗,我將下巴擱在他的肩頭,平靜的攝取著帶有 木鬆香的氣息,任由他擺弄。
很奇怪不是嗎,我從不輕易接納別人,更別說肢體上親密的舉動,但眼前的男人是個例外。他走進我的世界,像溼潤的空氣一般,無聲、靜默,恢複記憶之後又隔了半個世紀,他的一舉一動卻絲毫不會引起我特別的注意,我不會去問他為什麼,更不會否定他要做的事情,因為-信任。連我自己都不曾意識到……從什麼開始的呢?
摘下麵具,向來淡定穩如泰山的流魄愣住了……
驚異的眼神裏隱含著喜悅與疑惑,他看到了我的臉,那個一萬年前在千迦林河邊出現在饅頭、麵條、包子麵前的少年,長大後的容顏。
他說 “你遇見誰了?”
我不假思索,回答 “釋迦牟尼。”
我們之間的對話似乎永遠是這麼簡單,沒有 拐彎抹角,沒有 計算猜疑。他說什麼我都信,我說什麼他都不問原因。我甚至不會去細想,這到底是他的風格,還是他已經將這變成了屬於我們兩的習慣。
流魄笑了。
幾乎從不輕易顯露情緒的娑竭羅龍王,笑起來居然那麼好看,像明媚清晨,嫩葉上的露珠,晶瑩剔透,折射著初升的陽光,折射著幸福的希望。瞧見那微笑的人,仿佛置身青山碧野,張開懷抱盡情呼吸著帶著草木、泥土,大自然的芬芳……如果你見過龍王微笑,你會感覺自己是在飛翔。
直到走出露台,離開木塔的宮殿,坐上馬車,那個微笑還停留在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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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
我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流魄坐在我對麵,仔細閱讀夜璃讓我帶來的書信。
見他看完了,我伸伸腿、吸吸氣,想說點什麼……
流魄抬頭看我,問 “不舒服?一會就到了。” 說完,將落到地上的裙擺重新蓋到我的腿上。
“嗯,不是……那個……” 我撓撓頭,低聲道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