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異X1NG之間的□,凝聚來自黑暗本身的生命。
法拉度冰涼的手撫摸著我淩亂的長發,他問我想不想活著,我說想。
我成了深宮中第一個觸犯國王,而沒有 被處死的宮人。我成了法拉度的試驗品,一場又一場勝過死亡的折磨,沒有 止境的□,與任何人任何動物任何器具……我的身體在腐爛,即使它看上去隻是鮮血淋漓,在酒池肉林的帷帳中,透過濃烈的熏香和渾濁的□,我聞到了腐爛的氣息,它在吞噬我的靈魂,就像它吞噬法拉度那樣,一點點,在黑暗的深處,開出惡之花。
法拉度停止了微笑,終結他頹靡盛宴般的一生的人,是他的兒子-戈羅。
新的鬼王,新的朝代,像洪流一般衝刷了整個王國,包括這座腐爛不堪的宮殿。我與那些自己曾經收拾過的屍體一樣,被丟棄在迷樓山脈中的沼澤裏,像那些人一樣毫無意義的死去吧……本就平凡的我,做了一場令人恥笑的夢。
我沒有 如願以償的死去,一如那些從來不曾實現過的願望。
迷樓山脈,綠色沼澤中的屍體成了我的食物,忍著嘔吐的欲望,一口一口,將他們吞下去。沼澤裏躺著其他一些人,那些人是遠古戰爭中死去的戰士,他們的肉身已經浸泡了太長太長的時間,軟得像虛幻的影像,一碰就散了。
偶爾,會有 人來這打撈奇怪的東西,我聽說過,阿修羅的迷樓山脈中,有 綠水的沼澤裏出產一種琥珀,那些沉澱在水底的琥珀曾是天神的眼睛。
很長一段時間,我成了人們口中沼澤裏出沒的陰森怪物,白天躲藏在遍布荊棘的濃霧中,夜晚在綠水裏爬行尋找新的屍體。爬行,是的,我隻能爬行,□已經廢了,腹部像充氣的球體腫脹起來,膿液四溢。
沼澤裏的水不會帶來太大的傷害,我匍匐在爛泥上用雙手去感受水裏的東西,陪伴我的隻有 各種各樣的蟲子,有 時它們吃我翻起來的東西,有 時它們享用從我身體裏流出的膿液。
直到有 天,我遇到了一群晚上來撈琥珀的人,其中有 一個不發光的幽鬼,他指著我躲藏的岩石,恐懼的尖叫著……
我聽不懂幽鬼的語言,但我知道他說的沒錯,我的肚子裏孕育出了一個生命,它來自黑暗本身。
從感受到它的那一刻起,我全心全意的活著,為了它。可它不再生長,一直處於混沌的靈質狀態。我知道,最後的時刻到了,卷軸上最後一幅圖畫上的場景深深印在我的腦海……那是一口深井,它吞噬一切光明與黑暗,它建造在無間地獄的死亡之都-阿鼻。
幾千年後,我離開了綠水沼澤,走出迷樓山脈,去往地獄道。
我無法行走,但我可以飛行。我用綠水裏撿到的琥珀在黑市換了錢幣,在裁縫店做了新衣服,黑色的長袍,蓋過腳尖,在腹部繡上酣睡的嬰兒。
我不是女子,但我仍然模糊的體會到一種快樂,孕育生命,成為母親的快樂。它來自黑暗,但它是我的孩子,九尾七眼的雪狐,血統純正,它是伽刺和阜須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我在地獄裏遇到了一個修行僧人,他有 著一雙妖族的寶藍眼睛。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憐憫,他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世上最古老的邪魔……他說它不應該存在,它是貪、嗔、癡三毒,它是一切罪惡的源泉亦是一切罪惡的載體,它永遠不會被愛!
我說你錯了,我愛它。
那把金燦燦的佛杵穿透了我的身軀,他的手伸進我的肚子,他的嘴唇裏流淌出刺耳的經文,天旋地轉,錐痛鑽心……我感受到它的逝去,一點點,一點點,帶著我的心,帶著我卑微的愛情……恍惚間,我無力的攀上僧人的手,我乞求他,放過我的孩子……望著僧人悲憫莊嚴的神情,我的意識被絕提的仇恨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