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裝柔弱。
啾……???你說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居然像我家小鍋那樣發出啾鳴,簡直了,齁惡心人的。
說到小鍋……你別說這家夥還……真有 點……兒……不像。
天鵝吐了口唾沫,確切的說,是個顏色像唾沫的布包。要不是正好吐在我身上,我是決然不會去看是什麼東西的。
布包封口處斜斜的露出一塊褪色的布料邊角,淡淡的紅,像漂浮在恒河上的花瓣。
“我安眠於夏日的白晝直至冬日的夜晚,百年之後,我將與你同處而臥,請靜靜等待那日的來臨。”
同樣的布包,同樣的畫,陰魂不散……
非要我去見你是嗎,好,今天是你要熱臉貼冷p股的,我陪你玩到底!
捏緊布包,轉身走向橋的那端。
濃得不見五指的霧藹,翻滾出各種沒有 實體的形象,明王、天女、惡鬼、牲畜、單獨的旅人、成群的送葬隊、果身的修行者、披散發巾的瘋婦……還是那條蜿蜒在水麵上的石道,頭頂上密密麻麻的佛窟石山,盡頭通往懸浮著的魂歌,黑色的大橋,跨越陰陽兩界。
輕車熟路的找到那堵透明的高牆,邁入。
幻燈片似的世界,六道輪回的每一處角落都能在次窺視。
由水組成的世界中,漂浮著成千上萬的屍體,白色的衣衫,長長的飄逸的金發……
它們都有 著同樣的麵孔,是摩耶,還是我自己?
這無數雙眼睛似要探索我的心境,微微睜開著,正如月亮要探測大海的深淺。
光線交彙成一條沉沉入睡的巨蛇,將它的上千條頭紗放在男人的腳邊。坐在那裏的男人,一如那纖塵不染的光芒,從海沫上冉冉升起,白芒綻放。
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他不是帝釋天,也不是毗濕奴。因為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濃得不能再濃的金黃,強大到足以創造世界的能力。
我真想狠狠的將布包拽到他臉上。
他微微側過身來,嘴角掛著笑,眼裏卻滿是怒意。我分腿站定,兩手叉腰,抖腳。
沉默。
還是沉默。
我們就這樣對視著,他還是那麼囂張,我也毫不遜色。
我在心裏數數,數到一百,你要再吭不出個p,老子就走人。
97、98、99……1……00……101!CA0!
“不說拉倒!”
“不許跟別人睡覺。”
好麼,還TM不約而同,還TM異口同聲。
“別人?他不是別人,他是我包子哥!你以為你是誰,啊?就算你能將這個世界玩弄於股掌之上,我TM也不是你的玩具!”
我真的把布包拽過去了。
“小時候我不懂事,你給我鈴鐺我就收了,就算認錯人怨不得你,後麵那些事算什麼?寒冰地獄的事又算什麼?哦,你騙了我就騙了,老子跟別人睡覺你又跳出來搞破壞!不讓我跟別人,那你給我寫的這是什麼?是,你是大梵天神,可我玩命不是一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他皺眉了。我很高興。
“話說完了。把鍋貼還給我,從此以後,我跟你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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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不說話,不過估計氣得夠嗆,那眼神跟要吃了我似的。
“啾……”
小鍋——!身後有 響動,我反身向後撲去。
撲到一隻天鵝……就是之前那隻。
我推開天鵝,丫用盡全力撲在我身上,我差點就給丫弄趴下了,還好竄得快。
“啾……啾……”
我就奇怪了,你說你一鳥,老一副內傷的表情幹嘛?
天鵝聳著頭,我看它都快哭了,伸手在它腦門胡亂揉了揉,我這人沒別的缺點,就是看不得娘們流淚。
然後我就觸電了,不,是像觸電一樣,一股溫暖的熟悉的熱流從掌心傳遞過來,天鵝……那什麼……鍋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