廈的十七樓。
出了電梯賈科看見斜對電梯這間開著門,說:他沒出去。
誰?潔癖?我好奇的問。
除了他還是誰!好在你來,不然真不想和他呆一間房裏。
進了屋我聽見洗衣機轉動的聲音,潔癖在洗衣服。我進門就去衛生間,想看看這個潔癖長什麼樣。
到了衛生間門口我愣了,那一刻我才對成都的小有了個直觀的認識。居然是昨晚那個小子。他正在往洗衣機裏倒洗衣粉,看見我,一不留神就倒多了。
譚明林。這是蕭建宇,我朋友。賈科簡單介紹後就坐到寫字台前用筆記本趕計劃書。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沒說話。看的出來他很尷尬,對於我的突然出現有些手足無措。我心裏有點得意:該是我的果然跑不掉。他站在衛生間裏斜眼瞟瞟我,也沒說話。我猜他大概又出了一頭汗。
今晚我住這兒。剛說完我聽見衛生間裏有東西掉在地上。我轉頭正看見他彎腰揀地上的洗衣粉代子。我低下頭偷偷的笑,發誓今晚一定要把他搞到手。
這間宿舍本是個寫字間。一大一小兩個房間套著。賈科住小間,譚明林睡在外間沙發上。賈科說住不下,現在不比以前,多了一個人。我說擠擠就行了。我得把昨天的帳好好算算。
差不多一點賈科才打著哈欠去睡。我早忍不住了,躡手躡腳就往外間去。我知道賈科是一沾枕頭就著,大學四年他都是這樣的,所以我一點不擔心他發現我失蹤。
我輕輕帶上賈科的房門,看見沙發上有東西在動。果然他也沒睡著,正從被子裏探出頭看我。
我坐到沙發上,就要掀開被子往裏鑽,他死抓著被子不鬆手。
讓我進去。我有點急不可耐。
走開!他很嚴肅的說。
裝什麼,我知道你想的。
我後悔了,你不要纏我。
要後悔也等過了今晚嗎。我挺棒的,不做你才要後悔。我拿出釣小康的那套。
滾開!他突然把嗓門提高了,立著眉毛眼睛象要噴火。
我的火氣騰的就上來了,壓低嗓音說道:假裝什麼正經?不就是個出來賣的嗎。你昨天打傷我的頭還沒跟你算呢!你現在要是不答應我,我就把你的事說出去!最後一句話出口,我都覺得自己挺壞。象個地痞要威逼良家婦女似的。
威脅的分量果然很大,他膽怯了。目光變的很黯然,惶恐。抓著被子的手也鬆開了。我順勢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我把他壓在身下開始吻他。他一點也不熱情,完全沒有回應。
動一動,別象個死人。我埋怨著。然後他開始摟著我,回應我的吻。他的手在發抖,呼吸急促的有些不太正常。我讓他放鬆,可他卻更緊張。不到兩分鍾,他又猛的推開了我,象昨天一樣。
又怎麼了?我對他的反複無常很不高興。
他垂著眼,喘了半天氣才咬著牙說:要說就說吧。我不怕!他抬起眼睛看我,很認真,一副誓不可被侵犯的樣子。我愣愣的注視了他一分鍾,然後從他身上起來了。
我又躡手躡腳回了賈科的屋子。躺在床上我半天沒睡著。我在圈兒裏混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不怕別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戀的,而且還是出來賣的。就象小康這樣賤的還找了個女朋友掩人耳目呢。譚明林的脾氣還真倔。很久沒有人能激起我的鬥誌了。我突然覺得躍躍欲試。
從那晚起,每天下班我就往賈科公司跑。我找了很多不是借口的借口,以便讓賈科留我借宿。
譚明林每次回宿舍時肯定是低著頭盡快的從我麵前溜過去。他很害怕和我的目光對視。隻要我在他就會顯得很別扭。我很喜歡看見他見到我時一臉誠惶誠恐的樣子。憑經驗我知道明林是喜歡我的,那晚的嚴厲是裝出來的。他想接近我,但又不好意思。他初入這個圈子,還很新鮮,會害羞。
我就象隻貓盡情的戲弄抓倒手的耗子。他遲早會是我的。
國慶節到了。賈科打算和他女朋友去碧峰峽,他非讓我也一快去。我可不願去當燈泡,煞風景。可賈科不答應,說主要目的是讓我和他的容容見見麵。他說這個女朋友定下來了,是要結婚的那種。盛情難卻,我隻有答應了。臨走的時候,我把明林也叫上了。我的借口是四個人正好兩組,沒人會尷尬。
我們在碧峰峽玩了兩天。先看了那裏的野生動物園,然後又在山裏轉了一圈。整個行程我覺得一般。明林也表情淡淡的。隻有賈科的那個容容從頭至尾情緒高漲。看見隻鴿子都要高興的尖叫。過鹿園時一隻小鹿跑過來聞了她的臉,竟把她嚇哭了。我真懷疑賈科的審美,畢業這幾年怎麼差了這麼多。
一路上明林隻對山崖上的三個懸棺很在意。他在懸棺處站了很久,突然問我:躺在那裏麵會是什麼感覺?
不知道。我說,大概和被關在衣櫃裏感覺差不多。
明林笑了,他的笑容很奇怪。
回成都的路上,我們又順路去了蒙頂山。賈科說要給他爸爸和爺爺買些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