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第二天不用上早朝,按理來說,胡亥可以睡個懶覺的,可臨睡前的夜空竟然下起了雪,不大不小,像綿綿不絕的春雨般細而綢,讓他想起了很多人和事。
躺在床上更是思緒飄蕩千裏,有現代的,也有來到秦朝後的,一片一片,一串一串,組成了胡亥的記憶,無眠鑽展,倒不是屋子裏冷,剛好相反,很暖和,但他卻依然睡不著。
一夜輾轉,終是到了第二天早上。
“恭厚”
床鋪太暖和讓胡亥有點不想起,可想到昨天的擔心,還是狠心的朝外喊了一聲。
平常隻要屋內一有聲響,恭厚就會帶著人一起進來幫胡亥洗漱,根本不用胡亥喊,可不上朝的日子卻不同,沒有他喊話,是不得入內的。
“陛下”
等在外麵還有點昏昏欲睡睡的恭厚一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立馬清醒過來,整理了一下衣冠,推開門入殿,後麵端著水盆之類的太監則一一跟上,行完禮,才開始忙碌起來。
呆在皇帝身邊幾月了,恭厚從沒見過皇帝在不上朝的時候起的這麼早,所以才敢在外麵等則的時候昏昏欲睡,昨晚下了一宿的雪,宮中道路必須暢通,所以他還真是忙的夠嗆。
按以前天天都進行的洗漱步驟一一進行整理,胡亥也已經習以為常,宛如大爺一般等著別人幫著他穿衣、戴冠,自從來到這裏,他還真沒親自穿過衣服。
一來是他本來就不會,何況古代衣服真的很複雜,一般的衣服看著還能記下怎樣弄,但也隻是記下,帝王服卻非得在別人的幫助下才能穿好,東西太多,步驟太複雜,他連記都懶得記。
二來這些太監的職責本來就是照顧他,若是放著不用,豈不是太浪費資源,而且要是他凡是都親力親為,豈不是太過反常,反而引人注意,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是否還在下雪?”穿戴整齊洗漱完的胡亥邊問著邊往外殿走。
“說來也巧,雪下了一宿,本來以為還會持續下,誰知道天一亮竟然停了”恭厚跟在胡亥的後麵低頭回道,其他太監則一一退了出去。
“如此甚好,你去準備一下,朕中午要出去一趟,像之前那樣就好,別太招搖”說著胡亥已是到了外殿的桌前坐在了新做的椅子上,不一會早餐就被太監一一呈上來。
“諾”恭厚知道這位皇帝要去哪裏,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行了告退禮就下去準備了。
恭厚邊走邊在心裏想:咱這位不一樣的皇帝,還真是癡情,這一個月要不是忙著指導修法律之事,恐怕早就出宮了,蒙家還真是燒了幾輩子的高香才得了這麼段姻緣啊!
胡亥雖然是皇帝,但吃的早餐也沒有清朝時期的那些皇帝誇張,隻是點心和粥湯,總共加起來也不過才十八道而已,味道可口實在,不會像封建王朝末代皇帝溥儀說的那樣華而不實,食材講究,但不金貴。
因為胡亥的特別關照,太後和公主的吃穿用度基本上都是和他持平的,就連已經住到外麵去的子嬰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吃完早餐,胡亥就去太後的宮中請了早安,請安的時間基本上不固定,但他每天都會去一次,有時候覺得自己一個人吃飯無聊了就會去太後宮中用餐,老太太倒是很喜歡,很歡迎。
雖然今天不用上早朝,但奏折還是會按時呈報上來的,所以胡亥請完早安就去了書房處理政務,這座大殿原來的名字,他已經記不得了,他一直都叫這裏書房,後來還把牌匾也換了,倒成了真的名副其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