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大了一圈,“這、這……這也不能怪我啊?”
紫筆本來有些心虛的,但轉念一想,現在是雪硯在求自己辦事,自己幹嘛那麼窩囊?於是便大聲道:“你以為額頭有粒胭脂痣的嬰兒好找啊?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啊!最後找個一模一樣的!”
紫筆幸災樂禍的說道,雪硯卻似泄了氣的皮球,他看了看那個半大的嬰兒,良久才問道:“你是在哪兒找到這個孩子的?”
“說來也巧,”紫筆笑道,“我一接到你的飛鴿傳書便到蜀中所有的育嬰堂找了,沒想到還真找到,據說是不久前被人遺棄在育嬰堂門口的,我見這孩子長得不錯,身世又可憐,於是便把他抱回來了。”
雪硯看了看這孩子,確實討人喜歡,這樣一個孩子為何會被人遺棄呢?
“他被人發現時身上有什麼可以表明身世的東西沒有?”
紫筆搖搖頭,“什麼也沒有。這樣吧,如果你對這孩子不滿意我就自己收養他吧,反正我這人除了賺錢也沒其他嗜好,我對情愛之事也不敢興趣,我也不打算結婚生孩子了,收養一個孩子讓他繼承我衣缽也不錯。”
“真的?”雪硯突然想起什麼,一副懷疑的樣子看著紫筆,“你對情愛之事也不敢興趣嗎?我怎麼記得你之前好像對我家唐鈺很有好感?”
紫筆立刻臉色漲紅,甩手分辨道:“沒有、沒有,我隻不過是佩服你相公的經商天賦罷了,沒有其他意↓
冼家寶聽見荷媽這樣說就幹得更積極了,將葡萄全部放在銀盤上,他抬起雪白晶瑩的小臉孔,對荷媽問道:“荷媽,爸爸他喜歡吃葡萄,那爹爹喜歡吃什麼呀?寶兒要把爹爹喜歡吃的也放好。”
冼家寶口中的爸爸,指的是雪硯,爹爹指的則是唐鈺,雖然他與這兩位父親見麵的時間不多,但冼家寶真的很喜歡他那兩個像天仙一樣的父親。
荷媽聽了冼家寶這麼說,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個孩子實在太缺少父愛了——這也不是說唐鈺和雪硯不愛他,實際上,冼家寶吃的、用的全部都是最好的,但是唐鈺和雪硯這對夫妻感情實在太好了,荷媽活到這個歲數,也沒見過像他們這樣濃情蜜意的,他們兩個人之間實在容不下第三個人——哪怕是孩子都不行。於是,對唐鈺和雪硯來說,冼家寶這個孩子就有點顯得多餘了。
平時唐鈺為了處理劍門的事務總是很忙,而雪硯一個男人家的,也不是作慈母的料。冼家寶剛來的時候,雪硯在家看孩子看了三個月就再也受不了,情願跟著唐鈺滿世界跑做生意去了。從那時開始,他們兩個就在外麵的時間多,回來的時間少,甚至像這次,他們一跑就跑了半年,直到中秋才回來。可憐冼家寶這孩子,三年來見到兩位父親的次數還沒有荷媽之前在“雪硯草堂”工作半年見得多,荷媽隻好叫人畫了唐鈺、雪硯的畫像,掛在房間裏教冼家寶“這是你爸爸、爹爹”,平時又給他將兩位父親的光輝事跡,總算在冼家寶幼小的心靈上樹立起唐鈺和雪硯的高大形象、讓冼家寶對兩人崇拜得不行。這不,今天一早起來,冼家寶就跟在荷媽身後,說要幫荷媽忙,歡迎爸爸、爹爹回來。
荷媽於是彎腰對小小的冼家寶道:“隻要是少爺幫忙做的東西,主子們都愛吃。少爺你還是先回去,叫雲叔幫少爺你穿戴整齊好吧,主子們快回來了,若見到少爺你打扮得漂漂亮亮,一定很開心。”
“嗯。”冼家寶聽話地走出廚房,向花房走去。
花匠雲叔,真名雲裳,與管家“老王”王涼山當年同是胡家堡“胡家十三鷹”中的一員,而且都是胡家堡主人胡傲天的心腹,雲裳更是胡傲天的侍妾,不過他們兩個早就有私情,胡家堡瓦解後,他們便私奔、亡命天涯去了。
“雪硯草堂”建好後,雪硯想起他們兩個,便叫唐鈺親自請他們來這兒,也算是相識一場,大家有個照應。王涼山以前就是胡家堡的管家,打理一個小小的草堂自然不在話下,雲裳天生尤物,對美麗的事物也是喜歡的,所以做個花匠也綽綽有餘,他們兩口子便自此在“雪硯草堂”裏安居樂業,後來更是發現曾受過雪硯恩惠,現在成為京城最大樂坊老板的雲若竟是雲裳失散多年的弟弟,真是無巧不成書!
冼家寶蹦蹦跳跳的走到花房,見花房的木門很難得閉著,裏麵傳來一陣陣似痛非痛、似樂非樂的喘熄聲。
冼家寶好奇的將頭探過去門縫處,隻聽見雲裳女喬喘籲籲道:“涼山,啊,我快不行了……”
然後是王涼山壓抑的低喘聲:“好裳兒,再忍忍,還不是時候……”
冼家寶更好奇了,他將眼睛湊到門縫處偷看,隻見在薔薇架下,兩條赤白的人影糾纏在一起,若常人看見恐怕要流鼻血,幸虧是什麼也不懂的三歲小兒看見。